就在水月洋洋得意的时候,黑衣人乙缩回手,瞬间消失了。
电光火石间,水月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人已经见不着了。水月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是吧,这人会缩骨功吗,她都没看明白对方是怎么出手的,人就从她眼皮底下没了,真是一招高过一招。只是这个武林高手会是谁呢?
山顶上灯火通明,水月寻思着下一步自己要怎么做。是继续坐牢呢,还是趁着守卫松懈,试试看能不能离开这里。麒麟发现她失踪了,应该会四处找她吧。虽然他紧张心语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也清楚,麒麟心里还是有她的,只是两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第四者。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林文,水月想,如果不走,每回被骚扰都能这么幸运躲过吗?烦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低着头走了没几步,眼前出现了一双缎面的黑靴子。水月抬起头,说:“是你?”
万傲天看了看她身后的林文一眼,明知故问地说:“看来他失败了。”
水月直觉地将手挡在胸前说:“你想干什么?”
万傲天仰天长笑说:“刚才面对他,我怎么没看出你反抗,难道,他长得比我好?”虽然易了容,换了张平凡无奇的脸,但怎么地也比躺在那的林文强吧。
“是你救了我!”水月第一次细细打量他,心中暗暗揣测,难道方大姐她们说的是真的,他对自己有企图?否则为什么要出手相救?
万傲天眨了下眼睛,收回视线不答反问:“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
水月开门见山说:“为什么要帮我?”天知道是不是帮,姑且这么说吧。
“因为我喜欢你。”万傲天倒是直言不讳。
水月愣了下,怎么样都没想到他会这般坦白。
“怎么?吓倒了?”他面无表情,语气里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水月苦恼地挠挠头耳后说:“谢谢你的帮助,借过。”
擦肩而过的时候,万傲天拉住她的手,侧着头问:“你有意中人了。”
水月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说:“意中人?有又如何,意中人也未必会是个良人。”她拨开万傲天的手,头也不回地往牢房的方向走。还是回牢房吧,那儿清净自在。
看来麒麟真的伤透她的心了。万傲天冷冷的眼睛里,竟然露出了一丝不舍。“出来吧,男人大丈夫,为什么要藏头露尾?”
一袭黑衣的男子从天而降,站在他的面前说:“你是谁?”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万傲天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对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道:“笑话,她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
“这个女人,我要定了。”万傲天嗜血地说:“不服气,我们打一场。”他有五成的把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凤麒麟。
“你爱她?”对方问。
“是。”回答得字正腔圆,斩钉截铁,也做好了随时开打的准备。
对方冷笑道:“可惜你不了解她。”黑衣人乙看着眼前这个一身衙役打扮的男子,心中已经认定他绝非一个普普通通的衙役。
万傲天忍不住问:“此话怎讲?”与其说是忍不住问,不如说是有意询问,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人究竟有多在乎关水月。
黑衣人乙一跃而起,说:“离她远点吧,否则你会伤得很深。”
万傲天没有追他,而是收回已在掌心酝酿许久的力量,细细回味他扔下的那句话。“离她远点吧,否则你会伤得很深”
水月万万没有想到,她回到牢房的时候,牢里少了两个人。她乖乖地猫回自己的草垛,还自个落了锁。这世上要想找出第二个像她这么自觉地囚犯,恐怕不可能吧。人品好,连牢都坐得这么低调。
“你,怎么回来了?”方大姐紧张兮兮地往外看了看说:“被逮回来了?”
“哪能啊。”水月笑得倒是云淡风轻地说:“这方圆几里,这些天早就逛遍了,也没地可去,一个人又无聊,我寻思着不如回牢里睡觉。”
方大姐凑过头问:“怎么回事?没人注意到你?不可能啊。”
“什么呀,只有你们才认为我好看,我刚可看了,外头好些人年纪可比我小多了,谁能看上我啊,一把年纪了。”水月绝口不提两次被林文骚扰的事,免得方大姐担心。她看看沉默不语的李大姐,问:“怎么了?她好像不太高兴。”
“可不是。”方大姐小声地说:“她那相好的,要把她送给别人。”
话音刚落,没等水月整明白,李大姐就嚎啕大哭起来。
“哎。”摇摇头,方大姐说:“等了一个月,好不容易能见那个男人一面。没想到他让她去伺候别人。”
水月皱皱眉头,真是有够乱的。
“这样的事情,我算是见多了。男人嘛,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还不是吃干抹净就变心。
“哎,多情总被无情伤。”林香秀说:“真没想到,李快嘴这样的脸蛋也会被抛弃。水月这样的竟然没人看得上,那些个男人都是瞎了狗眼不成。”
就在水月发呆的时候,方大姐伸过手,推了推她说:“水月,你看。”
她不解地抬头,竟然看到刚才那个说喜欢自己的衙役站在她的隔间外。
见她没有说话,万傲天手起刀落,那把锁当场解了体。他弯腰进来,拉起水月的手就走。
“水月。”
“方大姐,你放心,我没事。”水月忙回头安抚她说:“我去去就来。”
“喂,你又想干吗,我刚不是已经谢过你了,你还来纠缠做什么?”
“走,今夜我就带你离开这。”明的不行,他就来暗的。他就不信,以他的财力和功力,会护不了水月一辈子的周全。
“走?去哪里?”水月瞅瞅自己可怜的手腕,一个晚上被两个人这么拽着,实在太可怜了。
“天涯海角,随便你去哪儿。”他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真那么喜欢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