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只要你想'这四个字,落入耳中,梵纪依的心绪,不可避免的生出层层波澜。
情绪涌动,眼眸浮现一股冲动,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对方,对面的隋易也同时定睛望来,四目相对。
两张脸庞越靠越近,合拢!
良久唇分,再次四目相对,梵纪依突然嫣然一笑“你这身古装打扮,谁教你的,好丑!”
摸了摸鼻子,隋易腆着脸干笑着“嘿,再丑也不怕,反正有人要了!”
却听对面幽幽一叹,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并顺便招了招手,示意隋易一起过去,坐在她身边。
隋易啪的一声落地,一个滑行过去,却冲的对方差点被掀倒,不由连连娇嗔不已。
隋易自然是故意的,笑嘻嘻的坐下,这才把鞋子一脱,竟直接一个横躺,把头枕在梵纪依的大腿上躺着了。
甚至他还过分的,扮了扮对方的大腿,挪了挪位置,好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
这才咋着嘴巴,一脸惬意的笑容,紧盯着对方。
梵纪依看的又好气又好笑,但也没有阻止,到了现如今,一切的遮掩都毫无意义,冷静了这两天,她已分外明白自己的心。
摸这对方的脸颊,带点宠溺的笑到“你知道在古代,你这半夜不告而登门,登的还是寡妇的门,是要怎么处理的吗?”
隋易不以为然的撇嘴“你是想说浸猪笼吧,那有什么,现在可是现代!”
嘴里轻叹“是呀,这是现代,再也没什么人会提,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说法……”
隋易忽然问道“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以前的事,你可以和我说说吗?”
“有什么好提的,都过去了,不过既然你有兴趣问,我就告诉你。
其实很简单,我有个前夫,他比我还小两岁,但是他人很聪明,又非常勤奋,就像你一样;
因为工作很努力,经常出成绩,加上有领导赏识,所以晋升很快;
没两年就超过我了,就在他超过我的那一年,我们结婚了。
尽管他工作很努力,可毕竟太年轻了,年轻气盛,看到有很多人不服气,于是他很拼命的工作,就是想让那些嫉妒的人闭嘴。
可他不明白,这世上的嫉妒,从来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消除的,他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或者说太在乎对他身份的看法了。
所以,那段时间他很苦恼,一直像个拼命三郎一样,导致我们一直聚少离多,就连孩子都没来得及要;
他就在一次紧急任务中牺牲了,哎,那之后我就一心扑在工作上,成了继他之后第二个拼命三郎,或许是想麻痹自己吧!”
隋易忍不住握紧她的柔咦,轻轻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其实也没几年,也就两年吧,我却感觉像似过了半辈子,呵呵。”
“对了,你说我们很像?具体是指哪方面?”
看他一眼,梵纪依摇头道“你们并不是长得像,而是为人处事,性格上非常像,都是那么聪明,那么的桀骜不驯;
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都是那么讨人厌,却偏偏很难让人真的生气,而且总是有办法把我逗笑!”
隋易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脸,故作迟疑的问道“我有么,我有这么讨人厌吗?”
逗的梵纪依噗嗤一下娇笑道“又来!”
隋易嘿嘿笑了几声,随即再次问道“对了,你说他身份有点敏感,是为什么?”
梵纪依情绪瞬间低落下来,略显沉重的叹道
“唉,这个事,说起来也怪我,原本是没人知道的,可在商量结婚的时候,他母亲明明在世,他却偏不让她出现;
在我一再坚持下,他才告诉我,梅姨就是他生母。
但是…他却姓洛,不姓欧,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吧,所以不合适露面…”
隋易听的不禁瞪大眼睛道“也就是说,从道理上讲,欧静算是他妹妹,欧治平算他半个便宜老爹?”
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梵纪依娇嗔道“什么叫便宜老爹,说的真难听!”
“就是因为这层关系,所以他特别忌讳别人提起,在这方面他又特别敏感,自尊心也特别强……”
说到这再次看一眼隋易道“不像你,总是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
隋易忍不住抗议道“喂喂,咱不带这么乱扣帽子的,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我怎么就没脸没皮了!”
“难道不是么,是谁才刚认识,就敢提出直接到人家家里留宿的?”
隋易顿时哑口无言,只好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那你又说什么,是因为你才让这事被人知道了?”
“是啊,当时因为我们在一个单位,讨论婚期经常就在办公室里讨论;
也许是当时我们讨论的太大声了,虽然关着门,可并不怎么隔音,有可能当时是谁,正好经过听到了,所以这事就这么传出去了。
后来就有很多风言风语传出来,说他是沾了便宜老爹的光,才被殴局特殊照顾,不然哪会爬的这么快!”
隋易听得击节而叹道“流言猛于虎啊!”
“谁说不是呢,更何况他本就特别敏感这层身份,被人如此拿出来讨论,他又怎么听的下去;
不然也不至于那么拼命,或许这就是命吧!”
一时相对无言!
造化弄人,概莫如是!
良久,梵纪依深叹“说到底,这都怪我啊,如果我不那么坚持,他的身份也许永远都不会曝光,也就没后来的事了。”
说罢,一脸的唏嘘。
隋易连忙怜惜的抱紧她道“这怎么能都怪你呢,你都说了只是也许,并不是一定。
其实在我看来,他这个性格和脾气,也许结果早就注定,你一直以为没了你的坚持,秘密就不会被人听去;
殊不知,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这种敏感的身份,又这么优秀,时常被别人放在聚光灯下,用放大镜拿来甄别;
发现秘密只是迟早的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你在意的无非是,秘密因你而曝光,实则大可不必。
很多事虽然是偶然发生,但有些却是命中注定,必然发生,只能说你们之间的缘分还不够深!”
幽幽的看着他,今天的梵纪依放佛特别脆弱,靠在他的胸口,喃喃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隋易立即信誓旦旦的道“当然!”
见她脸上还是有些不确定,隋易将其整个人搂住抱在怀里,扮过她的俏脸,印了上去。
吴侬软语一阵,早就有过的经历,在这熟悉的空间中再度重演。
累得一直暗中监听的楚梦琳,忍不住面红耳赤的连连踤着,一对狗男女。
可她还得耐着性子继续听,免得漏过什么重要消息,刚才她已经听到不少东西,不过却因此听的自己浑身难受。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很多情景她只要光听声音,就能自动在脑海中,脑补出相应的画面。
幸好,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然她非关了设备不可,要是给人看到她无聊到听墙根,还听的想入非非,定给人笑死。
不过,就算这样,她后面也没能听到什么了,不是对方没再交流了,而是她的窃听源,手机所放的位置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她监听的手机,并非隋易所想的,是他自己的,而是属于出入意料的梵纪依。
按道理她这是违规的,不过她这套设备,是通过其他手段弄来的,不用向上报备,所以谁也不知道她在监听什么人。
原本她当然是想监听隋易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手机一直监听不了,即使有也很模糊,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对梵纪依下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对奸夫**幽会,终于被她发现了猫腻,也让她确定了此前所怀疑的,是完全正确的。
由于梵纪依没有想到会被监听,手机别说卡机分离了,就连关机都没有,让楚梦琳操作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可是也因此,对方把手机一直搁在茶几上,只能监听客厅里,当两人都转移到卧室,并关上门。
她便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清楚,这两人正在干什么。
扁扁嘴,她虽然有些遗憾,却也不是太在意,确定了二人的真实关系,她觉得自己总算可以有的放矢了。
不会因为没摸清情况,而找错目标。
她虽然背景够硬,但也不会傻到随便去针对别人,万一弄错了,这不是平白给自己树敌吗?
她可没这么弱智。
看来,当时出于谨慎,只是暂停梵的升迁,没有强行动手拿下是对的,原以为,只是拿下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根本不叫个事。
可现在看来,有欧治平这一层关系在,若是来硬的,必然激起欧治平的反弹,这位个头就有点大了,不好随便动。
楚梦琳相当拎得清轻重,于是琢磨着,该怎么操作,既能给隋易添堵,又不致引起欧治平反弹。
这就必须好好琢磨了,不能随便轻动,人情不能随便乱用。
正拧紧秀眉使劲琢磨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自家老公的。
相当随意的接起,可才说了几句,她就有点不耐烦了,甚至到最后有些暴躁的呵斥。
按理说,她这新婚没多久,不应该如此。
可谁让他的老公,实在太粘她了,由于她家世好,人又长的漂亮,她老公论起地位,多少相差一些,这里面是有点高攀的味道。
表现出来的,便是向来强势的她,在家里更加强势和霸道。
就连夫妻之乐,也要看她心情才行。
为此,她老公总是百般讨好她,一开始还有点新鲜,久而久之便觉得有些厌烦,甚至有些看不上对方,觉得对方软骨头。
可相处这么久了,一下割舍她也舍不得,这么百依百顺的老公,可是不好找。
加上家里面,多少也是这个意思,大致上两人还算门当户对。
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想型,她也就这么凑和的结了。
可,她这出来没两天时间,这老公就数度电话飞来,不断的畅诉思念之情。
一次两次,她还有耐心应付,但次数多了,对隋易的行动,又是诸般不顺,哪有什么好脾气给对方。
或许是离的远了,还是在电话里威慑力小了。
反正,从来不敢大声说话的老公,居然在电话里小声抱怨起来。
先说她这新婚燕儿,不在家里陪着老公,却跑到外面搞什么调查采访,两天都没回来;
然后开始说她单位领导,也太不会做人了,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让人家新婚夫妻两地分居,这不是乱弹琴嘛……
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好啊,连两地分居这词都用出来了。
如果说只是说她楚梦琳自己,她或许还未必很在意,以前偶尔小声抱怨也有,但是连她单位领导都稍带扯上,这是要扯犊子造反哪,必须镇压!
她立时怒从心头起,钱应生这厮,这简直是狗胆包天,敢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反了天了!
立时大发雷霆,毫不客气将老公,骂了个狗血淋头。
直到对方连连陪不是,这才有点不情愿的收声,到不是她没脾气了,而是她骂的没力气了。
最后在一串警告声中挂断。
余怒未消之下,嘴里数次念叨起‘两地分居’,这个令她又好气又好笑的词。
嘿,钱应生这什么用词水平,才两天就……
咦!
这或许是个办法哦!
……
梵纪依卧室,一切平静后,隋易搂着对方的娇躯,正安静的休息。
对方却忽然出声道“我今天是上了你的当,才让你诡计得逞,说,你是不是早就打着如意算盘,想这么做了?”
隋易连忙举手自证道“没有没有,我哪有那胆子?”
“哼,你做都做了,还说没有胆子,谁信!”
他只好投降“好吧,是我处心积虑,害了姑娘清白,在下罪该万死,恳请姑娘从轻发落!”
梵纪依再忍不住扑哧一笑,笑的花枝乱颤,好一会才带点微喘道“哎呀,你真是,说的这么文皱皱的,实在太搞笑了,害我憋都憋不住!”
隋易听的眨了眨眼睛,故作惶恐道“哎呀,小生又错了,实在对不住了,姑娘!”
看的梵纪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一阵之后,才突然幽幽一叹“要是我真的还是姑娘多好!”
隋易顿时不作声了,这话明显意有所指,不好接。
“怎么不说话了?”
“我觉得我要说的,可能都是废话,虽然也是实话,可是不好听,干脆就不说了!”
“你总是能找出这么多理由!”
“好吧,那咱们不说这个,聊点别的!”
梵纪依美目灼灼的盯着他,并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忽然道“你在逃避,你怕了?”
隋易苦笑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人要是太聪明,容易没朋友的。”
“我一点也不聪明,只是你表现的太明显。”
“不会吧,我有这么明显?”
“怎么没有!一听我说到真的姑娘,你马上就不吭声了,是觉得不敢承诺,怕我赖上你,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你的雅沁,干脆不说话?”
“好吧,我说实话,刚才其实是担心你,怕你又陷入以前的回忆,会让心情不好,这才不敢接话。
至于你说的雅沁,我对她其实也有些信心不足?”
梵纪依奇道“你也会信心不足?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她妈妈一件事,算是一个承诺吧,如果不解开这个结,我和她很难有结果。”
于是隋易就把当时怎么答应唐良仙的,具体什么承诺,全都一五一十告诉对方。
惹的对方娇笑连连,取笑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居然连这种要求也会脑子秀逗的去答应,虽然说现代人,那点生理上的关系,并不能决定什么。
但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有和没有还是不一样的,她身为女人当然特别明白。
不过,也因此明白了原委,却忽然心头一动,蓦然问道“所以,你就来找我当替代品?”
“不,你太自谦了,这世上有你这么优秀的替代品吗?
没有!
所以,你是独一无二的!”
白他一眼,梵纪依撅嘴道“说的真好听,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冤枉啊,我是真的这么想的,顶多……”
梵纪依立时满脸警惕的追问“顶多什么?”
“顶多你在气质上,和我十年前的女朋友有些相象,但和雅沁绝对不同!”
“好哇,原来你还真拿我替代品!好你个隋易,我……”
接下去的话,被隋易倾力一吻给堵了回去。
良久唇分!
隋易带点骄傲的问道“怎么样,这样足够证明我了吧?”
横他一眼道“还不够!”
“还不够?”
隋易诧异自语。
顿了顿才问“那要怎么才够?”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
我总感觉你一直就像一团迷雾,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来回飘荡,让我很难对你毫无保留的相信。”
“我明白了,是你觉得对我了解的太少,所以,不敢信任是吗?”
默默想了片刻,梵纪依点头道“大概是吧!”
隋易突然打个响指“我知道了!”
梵纪依讶然相望。
“那么这样,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算是我身上独一无二的秘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知道,现在我和你一起分享!”
梵纪依好奇的瞪大眼睛,也不知一时该如何回答。
良久才道“什么秘密,如果事关重大,你还是不要说了!”
尽管她也知道,隋易能短短时间内冒起,还拥有这么多非凡的本事,身上肯定藏着秘密。
同样也很好奇,但是她也深怕这个秘密,太过重大,万一将来有一天,自己守不住,会害了对方。
隋易对她的体贴与善良,极为受用,摇了摇头道“没事,这个秘密,就算泄露出去也影响不大;
而且我也不是直接告诉你,而是通过一件事来证明,让你去猜。
猜到了是你的本事!”
“什么事?”
隋易忽然闭上眼,幽幽的道“一件在你心中,困扰许久的疑惑?”
梵纪依再度诧异,不过见他突然闭眼,貌似正集中精力,遂不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的脸庞。
片刻后,隋易蓦然睁开眼“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
“那个当年偷听你们谈话,并散播消息的人!”
梵纪依听的猛然直起身,露出无限美好的上半身,满是不敢置信的叹道“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办到的?”
隋易看着她那极其诱人的曲线,忍不住直了眼,咽着口水干巴巴的吐出两个字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