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玄礼兄弟俩离开,一肚子好奇心的杨凯慧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咏芝,玄礼他们让你慎重考虑什么问题?”
收拾完桌子的贺自珍,听见“慎重”二字,也凑了过去。
毛咏芝将手里的烟灰弹掉,长叹了口气:“考虑我们华共的未来!”
贺自珍还挺乐观:“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毛咏芝使劲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年初,日本进军山海关,三月份,开始进攻华北,蒋瑞元为了“安内”,与日本媾和。
上个月,蒋瑞元在庐山开办军官训练团,自任团长,现在估计已经培训得差不多了,应该马上就要动手了。
至于华共自己,“马屁”书记陈邵禹,“按图索骥”,将大批有能力的干部撸下来,几个月之前,他手底下的博古,又搞起了“查田运动”,将华共已经取得的富农和小地主的支持,变成了敌视……
内忧外患,毛咏芝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守住瑞金的理由。
难道真的要另起炉灶?毛咏芝轻轻地弹了弹烟灰,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毛咏芝皱着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将还剩大半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
“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嘛?!”
苏维埃大学新生入学比苏区的其他大学多了一件事,为期三个月的军训。
而毛咏芝给华共中央的解释是,向老大哥学习,培养全面的革命人才。
新建的苏维埃大学,大多数学生都是有一定文化基础的红军中高层指战员,也有一部分是觉得自身文化水平不够用的红军高级指挥员。
就在毛咏芝召开大学委员会,讨论学校建校、招生、开学等事项的时候,身穿红军军服的刘玄礼兄弟八个,已经现在了学校的操场上。
刘玄礼看了一眼台下,大多数学生都比自己年纪大,笑了笑,开口道:“我叫刘玄礼,相信下面的大多数的同学,都认识我,咱们也就无需赘言了。今天我受苏维埃政府主席毛咏芝同志的委托,来组织这次军训。”
一听见军训,台下的学生骚动起来,不过很快就被一些年纪大的学生平息下来。
“很不错,军人就得有军人的纪律,要不然,咱们跟那些老百姓有什么区别。”
刘玄礼的一句话,让台下的很多人红了脸。
刘玄礼迅速地扫了一眼台下的学生,接着说道:“要论组织和动员能力,我拍马也赶不上各位,但要是论单兵能力,有谁可以说,能胜过我们八个中的一个,他的军训就可以免了。”
刘玄礼抬高了生意朝台下喊了一声:“有人吗?”
“战争的形态,一直在改变,到但无论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火药武器时代,一直有一个必胜的铁律,那就是以强胜弱。”
说着,刘玄礼看了一眼台下,继续说道:“自古至今,没有哪一场大胜,不是因以强胜弱而胜的。你们现在可以想一下,到底是不是这个道理?”
台下起了骚动,学员们讨论了起来,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刘教官,请继续。”
“打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以强胜弱,办不到,就创造局部的以强胜弱态势,获取局部的以强胜弱。”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以强胜弱战果呢?想一下,部队里,有一个部分是最强的,但也是最弱的。”
“指挥部!”
“指挥部!”
……
“正确,知道可能大家有过这样的疑问,不错,我们兄弟八个,就是专为斩首或者说是,打掉对方的指挥机构而存在的小队伍。”
刘玄礼扫了一眼台下,见学员们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笑了笑:“其实大家,大可不必担心,只要在战场上,合理布置一部分兵力,是可以避免被斩首的。”
“侦察兵。”
“不错,其实,一直以来,红军对于侦察兵的使用,都有一个误区,大多数时候都被作为攻坚队来使用。”
“在一支大型兵团里,不需要所有的兵员都是最好的,但却需要合理配置,掩盖好自己的弱点。那么机动性最强的侦察兵,作为机动兵力,来掩盖指挥部,无疑是最合适的。”
“那么,问题来了,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侦察兵应有的威力,大家未来几个月的时间里,进行侦察兵训练,就很有必要了,是不是?”
说完,刘玄礼一脸坏笑地看着台下的几十个学员。
然后,一群队员就由八个教官带着,在操场上开始了无休止的跑圈……
然后,就是侦察兵四百米障碍越野,几遍练下来,当初一听可以挑战教官,就能免训的那几个学员,再也不敢提挑战的事了。
毛咏芝饶有兴致地看着障碍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好奇地问了身边的陈玄礼一句:“玄礼,这个四百米有什么说法吗?”
刘玄礼叹了口气:“以现阶段红军的火力水平,打攻坚时,顶多能压制三民党军,一分钟。”
毛咏芝回过头,继续看着场上努力跑着的学员:“那你们兄弟几个呢?”
“我们用的是改装过的ZB26,以老十四志扬的短点射水平,两百发的弹链,差不多可以压制五分钟,再加上老四和老十六的射击水平,打掉轻重机枪后,差不多可以开辟出供一个团通过的通道。”
“这是在是乾云兄所提出的,以强胜弱的理论框架之内,建立的小型试验部队吧?!”
毛咏芝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玄礼:“这样的小队,不光能执行斩首吧?也可以进行要员保护和解救吧?”
刘玄礼点了点头:“不过,要员解救,需要强大的情报支持,当初为了解救云锦姐,费弃了一个县的情报人员。”
“值得吗?”
“将来第五次围剿来临时,即使苏区红军全军覆没,我们也有把我,将您全家,包括自珍姐,转移到安全地区。”刘玄礼斩钉截铁地回答,“对于战略目标,值得,也有必要。”
毛咏芝的脸上满是苦涩:“亏得乾云兄,看得起我毛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