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身躯一震,忙勒马回头,只见那黄袍之人英眉秀颜,面色沉郁,虽然相貌俊美,冷淡的面容之下却有一股冷酷凌厉之气。一双黑亮有神的双目不过是微微扫了一圈众人,便见营前厮杀声顿弱,竟是慢慢平息了下来。
“朱温!”李况见了那男子,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咬牙瞪了半日,见一个契丹将领已经冲到他的身前,连声嚷嚷,似乎是在大声交涉着什么,方才狠狠地咬了咬唇角,打马而去。
刚刚奔到城下,便见守城的晋军也早被城外的火光惊动,正在城墙上严守待命。他们见一人快马而来,也不管是谁,竟是万箭齐发。李况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一把刀在身前舞了一圈,将飞来的箭雨挡在了身下,也是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晋军听那一声大喝如雷贯耳,也不由呆了一呆,几员大将听出了李况的声音,忙大叫道:“九王子,可是九王子回来了!”
李况也不答言,飞身一跃,便立在了城头。晋军见他数月不见,武功身手竟变得如此了得,不由都有些骇然,又见他月下而立,目光凛然地遥望着远方的梁军大营,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忽然之间竟是又敬又畏,默默立在他身后,都不敢做声。
沉默了许久,才见一个兵士狂呼道:“快看,那是八王子的马。”
“不错,那正是耶律阿保机的马。”李况听了,方才点了点头,说道:“打开城门,让马儿进来。”
守城的大将听了,不由有些迟疑,正犹豫间,便见郭崇涛听说九王子回来了,已是满头大汉的跑了过来。见到李况,一头拜倒在地,大叫:“九王子,你可回来了。”
李况点了点头,转身下了城楼,边走边说道:“崇涛,你让人把马放进来,好生照看,不许出事。你跟我去见父王。”
郭崇涛听了,赶紧命人照做,自己跟着李况,另外换了两匹马,向王府而去。晋王见战事危急,早在军中设了一处卧帐,听说李况回来了,竟是披着晨衣迎了出来。
“况儿。”晋王见了李况,也忍不住眼眶一红,数月不见,方知李况在自己心中地位居然也不亚于亲儿,见他拜倒在自己身前,忙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况儿,我听兵士们说,你被风行门的风天语擒住,带到了洛阳,你,你没事吧?”
李况听了,忙答道:“父王无需多虑,孩儿无事。没想到孩儿此次因祸得福,不仅蒙风天语收为弟子,更劝说他弃暗投明,效力于父王。只是孩儿孤身在外,音讯不通,十天前才知道我军兵败潞州,这才一路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