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紧紧咬着牙,用力把眼泪吞了回去。阿然见她不想听,回头看了李况一眼,长长叹了口气:“你们有三十多年的美好日子,可我娘和我爹却受了几十年心碎的煎熬。有时候我也会想,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但是我见到乌玛和云姨怎么也不肯放弃,忽然就明白了,就算死亡阻碍了所有,他还是活在你的心里。只要你还爱他,他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述律平听了,忍不住放声大哭。李况回过头,似乎也有所触动。阿然向他招了招,微微笑道:“李况,你出手总是不管不顾。她的左手早就断了,你干嘛还要伤她?你不是自诩是个神医,就快来治好她吧。”
李况瞪了她一眼,却还是站起来,替述律平包扎好了伤口。述律平想甩开他的手,却无奈自己的穴道被他点了。李况见她满面是泪,不停地挣扎,皱眉道:“早知道你这么难缠,还不如先杀了你。不过我也没想要耶律阿保机的命。他的死出乎我意料,如果耶律倍能顺利登上契丹皇位,对我来说,倒也好过今天。”
述律平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李况,你别狡辩。这事跟你就是脱不了干系!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私自见过李恕儿,毒药一定是你给她的。若不是倍儿拼死也要护着她,我只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李况微微一笑,大不以为然:“述律平,你偏袒自己的儿子,就什么都算在我头上。罢,我懒得跟你计较。不过我可没要耶律倍带着李恕儿私奔。若不是枯荣带走了阿然,我才不管李恕儿到底去了哪里。”
述律平气得不说话。李况见她哑口无言,又点头笑道:“难怪当日枯荣说契丹人种因得果,不能怨人。你废了耶律倍的皇位,契丹人都不服你,便是耶律德光这个皇帝,恐怕也坐不长久。你们耶律氏以后骨肉相争,只怕永无宁日。这可都是你自己干的,更不能算在我头上。”
述律平见他一脸无赖,又恨又气,差点被激得晕过去。阿然见了,赶紧解开她的穴道,把她扶了起来:“李况,你就少说几句。既然不过是阴差阳错的一场误会,大家说开了,就不要再结仇了吧。”
述律平挡开了阿然的胳膊,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阿然正想再劝几句,殿门被人猛地拉开,耶律德光一身是雪地闯了进来。
耶律德光一眼就见到述律平萎然坐在地上的,满腔怒火差点冲到了头顶,拔出了自己的大刀,向李况冲了过去。李况却轻轻巧巧避开了。阿然他转身一拳击在耶律德光的弯刀上,将刀斩落成了两段,忙在身后大吼:“李况,你若是个男人,就不许动剑,不许用内力,就这么和他打。”
李况听了,怒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又吼了回去:“就算我让出双腿,他也不是我的对手。阿然,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我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