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见他们都有责怪自己之意,心中愈加愤怒,却咬着牙沉默不语。诺若见她的神情似乎有所松动,又叫道:“姐姐,你把我二个女儿还给我,咱们萧家和耶律家便再无瓜葛。从此以后,你们耶律氏就算是草原上的太阳,我们也不敢高攀。”
述律平见城下群情汹涌,不自禁地握住了自己已经失去左手的断肢,一脸苍白。她沉吟良久,方才闭上眼睛长长一叹:“罢,你们想走就走吧。阿保机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来人,把柔贞和明戈带过来,交给他们,让他们走。”
兵士们听了,忙将柔贞和明戈押到阵前,把她们交给了诺若。诺若见自己的两个女儿安然无恙,朝人群高兴地挥了挥手。族人不由大声欢呼起来。述律平见了,忽然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在墙头冷冷说道:“诺若,我已经放了人,但你们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萧氏竟然已经背叛了两族盟约,就必须离开草原。你即刻带着族人远赴漠北,再也不许回来。”
城墙下的契丹人听了,不由一片哗然。诺若跺了跺脚,正想掉头就走,特贴却大叫道:“这算什么?!为了保护上京,我们死了最多的战士,损失了最多的牛羊。你翻脸就不认账,还赶我们去漠北,这不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吗?阿爸,就算你答应,我们也绝不会答应。”
人群都跟着他大声鼓噪起来。述律平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转身下了城头。特贴怒不可遏,忽然举起手中的弯弓,一箭朝她头顶射去。
那箭射的极准,从述律平头顶呼啸而过,没有伤到她,却将她头顶帽檐的一颗东珠击落了。述律平气的差点跳起,怒道:“反了,还不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守城的将士们得令,只能打开城门,向特贴跑去。萧氏族人一拥而上,将他护在了身后。双方刚开始还互相留了些情面,不过拉扯了一番,慢慢却都有了火气,变成了拳脚相向,最后连大刀都拔了出来。
围城和守城的兵士见自己的人在城门口混战,竟演变成一场规模巨大的群殴。述律平见事态慢慢不受控制,心头也有一丝后悔,却紧紧闭着嘴巴,死活不肯低头。
阿然在城外一脸恨意地看着。耶律德光忽然从城门口策马冲出,大喝着将两边的兵士撞开了。契丹人见是自己的皇上来了,才慢慢住了手,将受伤的同伴扶到了一旁。
述律平也不自禁地松了口气。耶律德光远远望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悔意,忍不住深深一叹,对着人群大声说道:“将士们,我们昨天还是战壕里最亲密的同伴,难道今天我们赶跑了豺狼,却要手足相残吗?舅舅,母后的心思你最清楚。她只是一时气愤,并不会把表妹们怎么样。她又怎会真的忍心让自己的亲人去漠北受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