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完,风天语已是断喝一声:“我风天语的女婿居然还要躲人,真是笑掉人的大牙。鬼童武功虽然平平,与无忧子应该也在伯仲之间。那小子生的不如你师父俊朗,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我不过是看他武功比你师父略强一些。只是北冥派独攻暗器,倒让人防不胜防。”
李况忆起当年自己诱鬼童上山,的确是因为他重伤在身,孤身一人来祁连山采药。低头默默想了想,说道:“想来必是此人了。当年我在山中遇到师父,他手臂上曾中过一种像鱼一样的小镖,喂有剧毒。只是孙儿学艺不精,没有救下我师父。”
风天语点头恨道:“肯定不错了。此镖叫做鱼龙刺,是北冥派最厉害的暗器,连发八十一刺,很难躲避。这毒必是孤魂香,见血封喉,如果不是你师父深谙毒性,恐怕也支持不了那么久。”
李况怕言多有失,便只在一旁附合几句。谁知风天语越想越怒,忽地叫道:“好孩子,你先把小雨送回泰山,我门人都在那里。等我把无忧子那家伙的头拎回来血祭小雨,才能让他俩入土为安。”
风天语话音未落,身形一晃,便已消失了踪影。李况心知不妥,急忙追在了他的身后。没想到跑了十几里,风天语的身形却是一刻不停。李况眼见已经追不上了,恨得是在地上连连顿脚,也只能长叹作罢。
刚想转身回去,便见一路商队迎面而来,李况心思一转,却也想到了一件事,忙上前作了一揖,笑问道:“客人从哪里来?如今梁晋交战,却不知道这仗打得如何呢?”
那押货的是一个中年大汉,见一个带刀男子突然拦住了去路,也有些心惊,待看清了李况的面目,见对方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年,方才哈哈笑道:“少年郎,你又是要去哪里?你消息晚啦,半月前,梁帝便在潞州大破晋军,如今三十万大军正围困太原城,你只要不走那条路,其它的但走无妨。”
李况闻言大惊,呆了半天,方才喃喃道:“大破晋军?这,这怎么可能?”
大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这位客官,莫非你同情晋王?听说梁帝已与契丹皇结盟,他们对太原南北夹击。晋王的八个虎子虽然骁勇,恐怕也是大势已去啊。”
“朱温与耶律阿保机结盟?!”李况闻言更惊,暗忖道:“耶律倍不是已答应毁约,莫非又有何事生变?”
大汉见李况怔在地上,半日不言不语,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忽地笑道:“这位客官,如果你着急赶路,我送你匹马儿如何。”
李况听了,不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听大汉朗声笑道:“客官莫要多疑。如今天下大乱,世人都想分一杯羹。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看人一向不错。客官年纪轻轻,眉宇间沉稳内敛,必有大志向。你若是想解太原之围,立刻动身只怕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