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见梵谷天卓挣扎着想要坐起,忙爬了过去,伸手按住了他:“乌玛,你终于醒悟了吗?你救过我不止一次,我怎能眼睁睁看你死。你放心,情殇和缘殇都在这里,我应该能救活你。”
梵谷天卓见她半个身子都是血污,却挣扎着想要为自己止血,两行热泪又滚滚落下:“阿然,你真的不怪我吗?如果不是我,李况也不会落在灵巫戈戈的手里,我,我…”
阿然摇了摇头,哽咽道:“乌玛,李况曾对我说:云姨临死的时候曾向你忏悔。她说自己错了,早应该放手,因为世人比她更需要你。可我后来见你为她成魔,觉得她倒也没错…只是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你和她就再也无法分开。她既然选择普渡众生,你又怎能让她失望了!”
梵谷天卓泪如雨下,根本说不出话来。阿然挣扎着将李况掉在地上的情殇剑握在手里,这才挑断了身下的脐带。她脱下了一件外衣,将婴儿紧紧裹住,放在了怪兽厚暖的长毛里。然而她刚刚从梵谷天卓手里拿起了缘殇,两把宝剑便铮铮作响,从她手里挣脱出来,慢慢飞到了半空。
青红色的光芒几乎笼罩了整个阴山,四周却宁静地如同月夜中的山谷。梵谷天卓慢慢坐了起来,喃喃默诵着佛经。他的身下,鲜血好似一片蓝色的海,推来涌去,柔柔地包裹着他。他的脸色越来越平静,神态越来越温柔。脸颊上虽然还有来不及拭去的眼泪,却在这一片柔情似水的光芒中,如同清晨的露水,在黎明的阳光中消散而去。
乌玛天卓睁开双眼的时候,情殇和缘殇都落回了他的手边。阿然在一旁似乎已经疲惫地睡着了。乌玛天卓见怪兽精神抖擞地看着自己,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叹道:“麒麟啊麒麟,世人都说你是神兽。大漠刚刚才遭受了一场浩劫,莫非你是想把太平带回人间?!”
麒麟摆了摆头,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乌玛天卓见它用角把襁褓里的孩子推到了自己的手边,望着他笑道:“好个玲珑剔透的孩子。唉,师父,原来你是想让他来点化我。爱恨情仇,一念起,一念灭,循环往复,终有尽时。”
乌玛天卓抱着孩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麒麟微微向他叩首,转身消失在苍茫的阴山中。乌玛天卓见阿然兀自沉睡不醒,便将她伏在了肩头,带着他们母子两个回到了晋军大营。
晋军见李况一去不回,都快要急疯了,几十万大军在阴山上不停地搜寻,几乎没把山坡给踏平。郭崇涛远远见到一个俊美倜傥的僧人背负着一个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低头颂着佛经而来,忙带着兵士冲了过去,大叫道:“喂,和尚,你见到我们将军没有?!他生得和你也差不多,手上还拿着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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