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趴在他胸前自顾自地睡着了。李况本来有许多话想要嘱咐,见她不肯听,不满地哼了一声,也只能罢了。
第二日李况果然早早就出府而去。阿然见他不在身边,心里空荡荡的,和几个丫鬟说笑了一会儿,没精打采地倚着窗子发呆。梵月笑道:“公主,你才回来,怎么就闷了?!我反正是决定守在这里,哪儿都不准你去。驸马好不容易寻回了公主,咱们好不容易又有了小王子,这次再不许你出门。否则别说驸马,皇上面前我们也交不了差。”
含香微微瞪了梵月一眼,却也点头笑道:“倒是这话。公主,我已经令人把大门都关了,要不你再去睡会儿?!”
阿然见她们两个一唱一和,架着自己回到了□□,只能哀叹了一声,准备蒙头去睡觉。然而她刚刚躺下,茗琴已经急匆匆走进了屋子,笑道:“公主怎么又睡下了?!连晌午都还没过了。咱们皇上派刘寻将军来见公主,正在外面候着。要不让他待会再来?”
阿然听了,赶紧坐了起来。梵月见她精神抖擞,半点睡意也没有,只能点头道:“既是皇上派人来,当然得见见。好歹也是娘家人。必定是皇上念着公主,才特地让人来瞅瞅。”
阿然见她没有拦着自己,不由松了一大口气。从□□一跃而起,急急收拾了妆容,抬脚就去了前厅。只见无忧子正在那里和一位黑面长脸的将军闲话。他们两个见阿然来了,无忧子只是点了点头,刘寻却是恭恭敬敬拜倒在地,大声说道:“末将刘寻,参见五公主。”
阿然嘻嘻一笑,赶紧将他扶起:“刘将军,你何时到的太原?爹爹派你来,又有何事?”
刘寻谦恭地回道:“公主殿下,末将到太原已经十几日了。自从公主嫁到太原,皇上龙体欠安,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他派我来,一是为了和驸马商议定州之事;二是思念公主。皇上说若是公主已经回来了,请务必回一趟洛阳,父女两个见一面也好。”
阿然听了,不由红了眼眶,低头想了想,问道:“刘将军,我好几年没有宫里头的消息。不知道父皇的身体到底怎么样,莫非太医们竟没有法子?…”
刘寻轻轻叹了口气:“公主,皇上这些年一直深居宫中,连我们在朝堂上也很难见到他。三皇子代理朝政,倒是天天去后宫请安。据他说,皇上也没什么大病,只是心情郁郁,一个人经常闷坐着喝酒。三皇子不时劝劝,只是皇上却不肯听。此次我来,三皇子也说了,若是公主能回去劝解一番,想必皇上也就慢慢好了。“
无忧子见阿然愁眉不展,不由说道:“阿然,你爹素日争强好胜,一辈子不肯低头。他既然一心牵挂着你,当然应该回去看看。你放心,如果李况无瑕分身,我和你姑姑陪你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