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云嘿嘿冷笑:“他以为骗我二十年,我就会感激涕零?哼,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宁愿自瞎双眼,也不愿受他点化…他想上天国,我却偏要下地狱…阿然,以前我不明白为何会有人甘堕魔障,可现在我懂了。他要成佛,我就成魔。我不会让他如愿,不会的…”
乌玛见柳承云双目之间一片血肉模糊,腿一软,跪倒在了她的身前,仰天悲泣了一声:“承云,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啊!”
柳承云笑声一顿,侧着耳朵停了停,朝乌玛扑了过去:“天卓,你是不是在这里?你是不是在这里?”
乌玛嘿嘿苦笑,用力将她推到了地上,大声怒道:“他究竟有什么大不了,你竟要为他如此?!你们这种凡夫俗子根本就是愚不可及,就算佛祖在这里,也点化不了你们。你要为他下地狱,尽管去!就算我六十年修为毁于一旦,这次我也不打算再救你!”
柳承云重重跌倒在地,却抬起头来,伸出手在自己身前摸了又摸,失声叫道:“天卓,你是天卓!原来你真在这里!”
乌玛冷笑着摇了摇头,夺过阿然手里的长思剑,把它在手中揉成了一团铁球,直到一双手鲜血淋淋,才忽然失声大叫:“他不在这儿。他早已经死了。你如果不信,尽可追到地狱去问问。他今生对不起佛主,也对不起你,一定会在无间地狱受苦,永世不得解脱。”
柳承云听他尖着嗓子厉声咒骂,狂怒不已,身形一跃,大叫着向他扑了过去。乌玛见了,抛出了手中那一团银色的铁球。只见铁球在半空中又伸展成了一根长剑,围着柳承云的腰飞快地旋转了一圈,点了她身上的各个大穴。
柳承云还没有落地,就已经晕了过去。乌玛稳稳接住了她,然而他低头看着柳承云,孩童般稚嫩的脸上居然显露出一种大限将至的老态。阿然见他一脸疲惫,正想把柳承云扶过来,乌玛忽然抬手挡开了她的胳膊,悠悠一叹:“阿然,李况就在山脚。他手里有情殇剑,只要找到缘殇剑,就能治好你云姨的眼睛。”
乌玛说完,从地上一跃而起,抱着柳承云回到了山洞。阿然跟在身后迭声追问:“乌玛,原来你也知道殇剑?!对了,李况在山脚做什么,你为什么不把他抓上来?”
乌玛将柳承云放在了石□□,深深叹了口气:“他的功夫没你好,人却比你难缠。我可没办法让他乖乖跟我走。他明明想要上山,却疑神疑鬼的。我指路给他他不走;居然想偷偷跟踪我?哪有那么容易!”
阿然见乌玛想要下山,忙跟在了身后,乌玛却道:“阿然,你还是留下吧。”
阿然看了看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柳承云,点了点头。然而她在山洞里足足等了一夜,乌玛还是没有回来。阿然放心不下,见柳承云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云姨,我觉得那个什么天卓应该还没死。你先不要想不开,我找到了他们,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