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夷赶紧端上了热腾腾的羊肉汤。阿然满满撑了自己一嘴,含糊不清地笑道:“乌玛,我晚上想再去一趟太子府,看看能不能找到李况。你去不去?”
乌玛横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两个人趁夜溜进了太子府,趴在李恕儿的房顶上等了又等,李况却并没有再来。阿然满心失望,正想回去了,忽然听见下面隐隐穿来了几声男女的轻笑。她不由红了脸,赶紧抬头瞥了乌玛一眼,却发现他呆呆地望着远处的皇宫,一个人正在出神。
阿然低头想了想,忍不住好奇:“乌玛,你为什么不肯去皇宫?莫非述律平以前是你的妻子,被阿保机抢走了?”
乌玛吓了一跳,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阿然想了想,嘻嘻笑道:“呵呵,我明白了。原来你害怕的不是她,而是我云姨。”
乌玛听了,仿佛被一个焦雷劈到了头顶,噗通一声从屋顶掉了下去。阿然见他头朝下砸进了雪里,忙跟着跳下。然而她刚把乌玛扶起,耶律倍就已经冲了出来。他见居然是阿然和乌玛站在自己的门口,一脸惊诧地瞪着他们两个,连嘴巴都合不拢。
然而他出来的匆忙,连腰间的衣带也来不及系好。阿然见了,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恨不得在雪里挖个洞钻进去。李恕儿急急跟了出来,也是衣衫凌乱,一头青丝半松半挽披在肩头。她见了阿然,却好似见了鬼,一脸的不可置信,站在地上惊若木鸡。
阿然见了,心头忽然涌上了一股无名之火,也不管耶律倍在一旁狼狈不堪地忙着穿衣服,睁着一双大眼,气鼓鼓地瞪着他们。李恕儿一张脸慢慢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好一会儿才回过了神。她见阿然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懊悔,恼怒,羞愧,嫉恨,担忧、害怕,如同一锅滚油,从头到脚淋了一身,疼的她几乎昏过去。一双手儿紧紧扶着门框,连手指的关节都握成了青白色,才能勉强站住,咬牙看着阿然,恨恨不语。
乌玛好似三魂不见了七魄,也站在地上呆呆不语。四个人僵了大半天,耶律倍才清了清嗓子,勉强笑道:“国师,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枯荣大师一向可好?”
乌玛根本不回答。耶律倍见了,倒似乎习以为常,微微躬身向他行了一礼,转身对阿然蹙眉道:“朱沁然,原来你的伤已经好了,只是你半夜三更待在我屋顶做什么?”
阿然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只能瞪着他。耶律倍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忽见李恕儿衣衫凌乱站在身后,忙回身想要掩上房门。李恕儿见了,铁青着脸将他推开,怒道:“朱沁然,你三番五次躲在我屋外偷听,到底知不知道羞耻?!难怪梁宫中人人都说你母妃骄横无礼,才养了你这么个粗野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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