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见耶律倍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哈哈一笑,将笛子慢慢放回了自己的怀里,方才说道:“太子殿下好生风雅,只是此事恐怕要从长计议,急不得。”
耶律倍面上一红,忙微微咳嗽一声,遮掩了过去,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晋王说道:“多谢晋王殷勤款待,只是我的随从还在四处找我,请晋王派人告知我的下落。若晋王肯归还我父皇的宝马,我便能即刻回去复命。你我双方本无深仇大恨,若非朱温派使节来契丹,我也不会到此。”
晋王听了,笑道:“这有何难?为区区一匹马儿,也不值得失了两家的和气。存记,你叫人把马儿牵过来。况儿,还是你带人走一遭,若找到太子的随行护卫们,一定要好生款待,不可失礼。”
八王李存记听说要归还宝马,心中纵有一千一万个不舍,也只能先答应了。李况临出发前,却是想了想,把脸抹黑了,又换了一件普通兵士的衣裳,方才带了几千名晋王的护卫兵士,沿路寻了回去。
直到第二日天明,李况才来到了前夜契丹人扎营之地,只见四处狼藉,却是一个人影也不见。李况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打马继续朝南方奔去。
又走了十几里地,忽听前方马蹄声声。李况隐约见来人居然就是那位红衣童子,略想了想,唤了一位偏将来到身边,嘱咐了几句,自己却是翻身下马,隐匿在了兵士之中。
红衣童子奔到身前,飞身而起,黑绫一卷,便将那偏将从马上扯了下来,用一口生硬的汉话大声喝问道:“说,是不是你们把太子抓走了?”
偏将点头不迭,答道:“莫非阁下便是契丹国师乌玛天卓。契丹太子受我王款待,正在我军大营歇息,是他派我等前来寻找国师和随行军士,不知契丹壮士们又去了哪里?”
乌玛天卓听了,半信不信,皱着一对浓眉想了许久,说道:“汉人诡计多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国师如果不信,这里有太子手令一封,请国师过目。”
乌玛天卓见那偏将从怀里掏出一份用契丹文写的书信,便急忙抓在手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想了想,说道:“这手迹不错。只是太子是被你们的人抓走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胁迫他?”
“国师言重了,这不过是一场误会。国师如果不信,一去便知。”
乌玛听了,重重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不管太子是被你们抓走的,还是请去的。我奉了师父之命,也是一定要找到他的。”
偏将见乌玛松手放了自己,心中一宽,微微看了一眼李况,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方才笑道:“既如此,还请国师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只是不知道剩下的契丹壮士又在哪里?我们留下几个人,带个口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