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均忙上前牵了阿然的手,拉着她急急就往院外跑。含香见了,只能带着几个丫头,跟着阿然都去了。
来到城门,果见沿途一路停放着长长几十车的货物。方浩天、刘将军正在商队前和一个中年番商大声谈笑。他们见阿然来了,赶紧迎了过去,向她引见道:“公主殿下,这位便是回鹘的商使陀罗瓒汗,这一次他们可真是凯旋而归啊。”
那番商长着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和一脸红色的大胡子,他见阿然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扶着肩头向她深深行了一礼,用十分清晰的汉语笑道:“久闻公主美名,果然名不虚传。这次我奉土司之命筹集银款,以按真主之位。多亏公主和驸马鼎力相助,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待我回去后,一定会向土司禀明公主的善意。公主想要回鹘什么谢礼,但说无妨。“
阿然见他一脸诚恳,忙笑道:“你们正经做买卖,凭的是自己的本事,我怎能无功受禄?!你们一路车马劳顿,方帮主,你可要替我好好款待一下。”
陀罗瓒汗见阿然笑语嫣然,言谈爽快,不由哈哈一笑:“看来公主殿下不仅美貌无双,竟与我们天山上下来的平平一样,胸襟不输男儿。不知道我有没有福气见见驸马,看看又是哪一位英雄豪杰,能娶公主为妻。”
阿然微微有些脸红,只是见陀罗瓒汗豪爽无拘,不由大笑道:“陀罗瓒汗,你说的平平,莫非就是契丹皇耶律阿保机的皇后速律平?”
陀罗瓒汗点头笑道:“可不是。她可是咱们天山的骄傲啊。当年耶律阿保机跑到天山去抢人,与我们土司不打不相识。我们土司总是说,如果不是看在平平的面上,早就拿他屁股上的肉去喂苍鹰了。”
刘将军听他说的粗陋,不由微微咳嗽了一声。陀罗瓒汗醒悟过来,忙行礼道:“公主勿怪,我们一向自在惯了,这次来中原总要克制些。今日见公主爽快,言行才无拘束。若有失礼处,还请公主见谅。”
阿然乐道:“陀罗瓒汗,我却喜欢你们这样。咱们汉人有什么话都闷在心里,还是你们痛快。既然你拿我当朋友,我也不和你客气。走,我们喝酒去。”
刘将军和含香见阿然高兴的眉飞色舞,欲要劝阻,又不知如何开口。陀罗瓒汗见了,却是满心欢喜,将长长的袍子搭在肩头,大笑道:“有酒怎能无肉,凸摩尔,你去买一只全羊来,让公主瞧瞧我们回鹘人的手艺。”
陀罗瓒汗身旁的一个褐色眼珠的男子听了,忙跑去准备了。天均听说有烤羊肉吃,拍着自己的小手,在自己爹爹怀里开心的手舞足蹈。方浩天见刘将军和含香一脸郁闷地望着阿然,不由笑劝道:“刘将军,各位姑娘,公主难得高兴,我们不妨将驸马也请回来。大家忙了这么久,乐一乐也无妨。”
刘将军和含香听了,好似松了一大口气,忙命人去城外请李况。阿然见他们死活也要等李况回来,只能先和众人在商队中间走走逛逛。那几十车的马车载有数不清的各种货物,最多的却是丝绸、瓷器和茶叶,梵月见天均对所有的东西都好奇不已,便拉着他的手一一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