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默默看了他一会儿,退到了一旁。自己在榻前扶着额头打了个盹,听得帐中脚步纷杂,方才睁开双眼,低斥道:“何事慌张?”
守帐的亲军正在榻前忙乱,见他醒了,大哭着跪在身前:“九王子,晋王已经去了!”
李况大惊失色,从地上一跃而起,上前摸了摸李克用的脉搏,见身体已然冰冷,不由痛哭失声:“父王,父王!”
帐内帐外的将士已经是哀嚎声一片,李况哀泣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奔到了李存勖的营帐中,将阿然从帐中拉了出来,又将他推上马背,对着晋军高声说道:“晋王生前遗命,由大王子李存勖接管晋军。我等誓死效忠,肝脑涂地,以报晋王大恩大德。”
几十万晋军听了,齐声而喏,手拿着武器,跪倒在李存勖的马前。阿然在马背上见李况长身而立,一轮朝阳的金辉暖暖洒在他身上,他却冷冷注视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千军万马,忍不住轻轻一叹:“李况,你终于得偿所愿。从今天开始,你便可以一争天下了。”
李况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悄悄拉住了阿然的手,轻声道:“阿然,我要与你共享天下。我要你永远都在我身边,看着所有人都一一臣服脚下。好不好?”
阿然默默点了点头,忽然一扯缰绳,策马奔到了军中,学着李存勖的声音大声说道:“将士们,如今父王已经去了。从今天起,我再不愿见到晋军同室操戈,骨肉相残。存确、存霸,你们和我一起料理父王的后事。九弟,就由你统领各军,坚守城防吧。”
存确、存霸和李况听了,只能又重新跪在马前,各自领命而去。阿然在帐中忙着安慰各位前来吊唁哭拜的老将军,站了整整一日。好不容易抽空回到自己的帐中,却见李存勖一个人坐在榻前,正默默思虑着什么。
阿然吓了一跳,赶紧飞扑过去,想要把他的穴道点了。李存勖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阿然,是我。”
阿然听是李况的声音,不由有些吃惊,却见他轻笑道:“你这个大王子扮得也不错,可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没事老要向你跪跪拜拜,我心里也不怎么舒服。”
阿然嘟着小嘴,抽回了自己的手:“早知道你小气。你不过是不喜欢我多说话,怕坏了你的好事。哼,这事我早就不想干了。我今天就回去!”
李况一笑,将阿然拉到身前,替她擦掉了脸上的东西。眼看着一张绝色的小脸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却微微有些失神。阿然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捂住了自己的脸,咯咯笑道:“李况,你别看了。你现在是李存勖的样子,你这样痴呆呆地看着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揍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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