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听了,不由火冒三丈,一甩手,怒骂道:“什么尊长爱幼,那小子就是个伪君子,不过把父王骗得团团转。郭崇涛见我的兵士受人欺负,难道竟不为我出头吗?”
李况见李存勖生气,忙劝道:“大哥,就算是这样,又何苦在父王面前争执。无论对错,父王眼里,大哥既是兄长,又怎能不担待兄弟们多些。”
“可不就是这样!”李存勖大喝一声,把身旁的几个护卫吓的差点跪倒。李存勖见了,狠狠瞪了一眼,骂了句“没用的东西。”一脚一个,把他们统统踢翻在了地上。
李况见了,赶紧拦住,使了个眼色,让护卫们先退下,自己却是拉着李存勖的手,笑嘻嘻地进了屋,见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哥也不用生气。父王责骂才是父王看重。大哥日后定是晋军之主,大哥万万要沉住气,才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李存勖听了,低头想了想,一拍腿,说道:“九弟,还是你说的对。我不过是被存义那小子气糊涂了。就凭他手里那点兵还敢和我叫板,我一个手指头也能灭了他。”
李况微微一笑,见李存勖的怒火已经慢慢平息,便东拉西扯说些玩话,无非是说谁营中的马儿好,又是谁人的兵器稀罕。沙陀民风彪悍,酷爱烈马,八王李存记却有一匹世所罕见的汗血宝马,是其麾下的风骑营几月前从契丹一位贵族武士手中缴获而来。李存记本想献给父王,晋王以其忠孝可嘉,倒把这马儿又赏了回去,两人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又说到了这事。李存勖兴头上,便即刻叫人备马,要赶到兵营再去看上一眼。
李况见了,拱了拱手,另外找了一事,与李存勖辞别,转身却是去了四王府,和只爱风雅,不爱刀兵的李存青谈了小半天字画诗词,方才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府中。还未进门,便见郭崇涛满头大汗,小跑着向自己奔了过来。
李况转身迎上前,见郭崇涛面目惊慌,不等他说话,已是伏在他耳边小声笑道:“崇涛,莫非是大王子和八王子打起来呢?”
“九,九王子,你是怎么知道的?”郭崇涛跑到上气不接下气,却是目瞪口呆地问。
“大王子那个脾气,又怎会白白去看马。我就是不想夹在中间,才懒得跟着去。”李况轻描淡写地挥了挥了手,见郭崇涛一脸狐疑,命自己的兵士牵了马,翻身上马,却是对着他朗声一笑:“不过现在去劝个架,总算也还来得及。”
郭崇涛素日对李况已是心服口服,言听计从,见他肯去劝架,更是欢喜,忙要了匹马儿过来,跟在了身后。谁知道那李况牵了马缰,也不急行,眼见到了门楼下,才快马加鞭,一路奔了过去。远远地便见诺大一个校场尘烟滚滚,地上横七竖八也不知道倒了几千名兵士,李存勖一身黑甲,满身尘土,兀自挥着一把大刀和一个黄袍将军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斗在了一块儿。
李况对郭崇涛使了个眼色,让他拼死拦住了李存勖,自己却是一把抱住了黄袍将军的肩头,大叫道:“八哥,八哥,和大哥有什么事情说不清楚,做兄弟的如何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