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记听了,不由满脸通红,狠狠瞪了李存确一眼。李况笑道:“五哥这话我就不懂了。莫非今日我不在府里,有哪位奴才冲撞了哥哥?公主虽然脾气暴躁,又为人刻板,御下倒是极严。和我说了,我自会去处置。”
五王李存确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李存勖听了,却忽然低声一叹:“九弟,我昨晚想了一晚,怎么也想不明白。朱温此女明明和咱们小妹也不差什么,唯独脑子有些不清不楚。我看她身边的几个丫鬟都还伶俐,有一个还真真不错,为何就她会如此古怪?”
李况微微咳嗽了一声,见二王子李存礼一脸诧异地向自己看了过来,装着面红耳赤,喃喃道:“大哥,此事不提也罢。若不是你们个个不肯,这烫手的山芋如何会落到我手里?!”
李存勖又叹了一声,方才闭口不提。李存记一拍大腿,大笑道:“大哥,原来你也留意到了。那丫头岂止不错,依我看,竟快要赶上小妹了。没想到梁宫中一个陪嫁的宫女居然能有此等姿色,九弟,你也艳福不浅啊。”
李存勖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屑:“八弟,就你眼皮子浅。当年死活也要和我争那匹汗血宝马,如今一个丫头也不肯放手。我这个做大哥的,绝不会让你胡来。你趁早死了心,明天就跟我回去。”
李存记羞涨了脸皮,见五王李存确和六王李存霸都斜着眼睛望了过来,忿然起身,拂袖而去。七王李存义一向和他交好,见他走了,也有些坐不住,连喝了几杯酒,便佯装不胜酒力,回房自去歇息。
众人见了,也都散了。谁知他们刚一回房,便见一个公主身边的侍女拍着房门,在院中大声嚷嚷:“喂,八王子在吗?公主请八王子过去了。”
那侍女见了他们,急急走了过去,挨个看了一遍,行礼笑道:“王子恕罪。只是晋王有好些儿子,奴才们也分不清谁是谁。咱们公主说了,墨玉那贱婢竟敢顶撞主子,必要重重责罚。只是她一个丫头,怎能让她晚上独自去到一个爷的屋里。还得请八王子移步,和奴婢去一趟。八王子想怎么责罚都可以。”
几位王子听了,都摇了摇头,抬脚走开了。李存记见他们一脸不以为然,自己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忿然道:“不来就算了。一个丫头,谁拿她当真了。”
那侍女见他生气,似乎也有几分畏惧,低头一溜烟地跑了。李存记没好气地掩了房门,气呼呼地自去睡觉,然而他刚刚躺下,门外忽然又响起了一片吵闹之声。李存记忍无可忍,正要拉开房门叱责几句,便见刚才跑出去的丫鬟满脸鲜血地又跑了回来,在院子里大哭:“八王子,您救救我们吧。公主说我们惹您老人家生气,已经把墨玉打了几十鞭子,连我也受了罚。您若再不去,我们都要被砍了手脚,刺花了脸,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