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况又笑又气,见阿然在自己怀里笑得是肆无忌惮,一团火在体内汹汹烧着,又开始心猿意马。阿然见他一双眸子突然变得又黑又圆,整个人又黏了过来,忙爬到了马车的另一头,嗔道:“李况,你疯了吗?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就连我嬷嬷也说,你也未免精力太旺盛了些。若是我实在被你折腾不过,就只能想想别的法子了。”
李况忍不住放声大笑,见阿然羞恼,勉强将一口邪火压了下去,摇头道:“阿然,我喜欢你才这样。咱们本是少年夫妻,更何况我李况响当当一个男儿。你嬷嬷要你想别的法子,莫非是让你给我娶个小妾不成?”阿然恨得扑了过去,一拳狠狠捶在了他的胳膊上,大叫:“你敢?你若敢娶别人,我就天天和你打架。哼,我看你累死过去,还有什么劲去欺负别人。”
李况乐不可支,笑得伏在了马车上,拍着窗棂,连声哎哟哎哟。那长长的马车队伍,几乎人人都听见了,却是个个纳罕。都道即便是一对欢喜冤家,成亲不过一日,昨夜还打打闹闹,今日居然就能好到蜜里调油,也是件稀奇事儿。
李恕儿也听见了,一颗心却是荡悠悠的,似乎正在被万人践踏。朱友贞坐在一旁,见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连呼吸都困难,隐隐也猜出了几分,身子微微靠在马车上,对着她发起呆来。
两架马车一冷一热,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宫门口。朱友贞将恕儿扶了下来,阿然却是拉着李况的胳膊,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四处看了看,说道:“李况,你为什么不扶着我?你看我皇兄,就扶着你姐姐。”
李况笑着摇了摇头,刚想伸出自己的胳膊,便见阿然蹦蹦跳跳,已经跟着宫人走到前面去了。李况急忙追上,将她拽回了自己怀里,正要教训她几句,忽见李恕儿一脸惨白地望着自己,心中一凛,忙低下头,拉着阿然的手,匆匆走了。
阿然一眼瞥见恕儿的脸色,却微微有些同情,又见李况毫不在意,忙拽住他的胳膊,皱眉道:“李况,你这头狐狸也太没良心了,好歹她是你姐姐。你就算不喜欢她,也犯不着这么绝情。”
李况听了,不由横了她一眼,哼道:“我绝情?!我也不知道是为何人绝情?!若是换了个人,知道我为她竟拒绝了天下第一王姬,还不抱着我的腿哭死了。你若是真的不忍心,便让你皇兄休了她,我娶了她吧。”
阿然哼了一声,对李况做了一个鬼脸,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仔细想了想,便甩了李况的胳膊,跑到了恕儿的身前,咯咯笑道:“姐姐,这皇宫你也是第一次来。那些臭男人没心没肺的,还是我陪姐姐看看吧。”恕儿冰着一张脸儿,一声也不言语。阿然见了,笑嘻嘻地也不介意,自顾自地挽了她的胳膊,就在那长长的宫墙边上,边走边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