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摇头笑道:“贤弟的棋面倒是刚猛霸道。只是我一生只爱厮混于风流温柔乡,对这些胜败输赢不太计较。当日父皇所逼,迫于无奈才学了学。你今日是客,我若是咄咄逼人,岂非失了待客之道。”
李况点头一笑,见朱友贞说的倒是明白,便道:“怪不得三哥对我姐姐倾心如此,也真是难得,难得。”
朱友贞轻轻叹了一声,见李况一脸笑眯眯的,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窗外一轮明月,摇头笑道:“我也没见过你姐姐,也说不上一见倾心。倒是先相中了你,才相中了你姐姐。我一心只要娶一个天下绝色,当日见了你,才隐隐觉得有了些希望。世人都羡慕我们这些皇子皇孙。可他们又怎么知道,便是坐拥天下,又怎敌得过温香软玉抱满怀。”
李况见朱友贞说着说着,眉宇间分明有一丝痛色,似是心中另有隐情,点头笑道:“哦,没想到三哥还是个多情人。我听说梁皇有四个儿子,莫非他们个个都与三哥一样,都是些风流皇子?”
朱友贞听了,转身笑道:“可不是把这事给忘了。你我即为姻亲,又怎能不说与你知道。我有三位皇弟,五位皇妹,除了已经出阁的,倒还有三个妹妹。只是不知道贤弟心中作何打算,让我也好为你出谋划策一番。”
李况见自己还没有问,朱友贞便恨不得都告诉自己,也不由暗暗纳罕,忙趁机挨个打听了一番。朱友贞见李况有兴趣,便连各位兄妹朝中背景势力也一一说给他知道,好似深怕李况一个娶得不如意,白白蹉跎了一生。
李况见了,少不得问问那些公主相貌如何,脾气如何,才艺又如何。朱友贞听了,便对自己的几位妹妹评头论足了一番,直到鸡鸣,方才惊觉已经整整说了一夜。只见朱友贞从椅上一跃而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笑道:“贤弟,没想到你我二人如此投契。唉,真是相逢恨晚,相逢恨晚啊。若你是个女子,这皇子我也不要做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儿吧。”
李况一笑,见朱友贞昏昏沉沉,翻身一倒,就在案几后的一条长凳上睡了过去,便起身走到里间,也靠在榻上微微打了个盹。众人见王子们倒头酣睡,倒也不好打扰,直到日上三竿,才见梁人重新整了队伍,又向洛阳而去。
两人一路无话不谈,还没到洛阳,竟比那亲兄弟还要亲上三份。梁人见朱友贞和李况出则同行,入则同寝,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红骑营的将士们是素日深知李况为人,见有人敢污蔑李况,早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挑了好几个。梁人虽然不忿,见朱友贞只是要护着晋人,便也敢怒不敢言,私下里却是说的更加难听,隐隐绰绰传到李况耳朵里,便半真半假,又说给了朱友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