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脸色一沉,还没有说话,李存勖已是在一旁断喝一声:“好你个胖老头,信不信我拿你舌头下酒。我妹妹是什么人,若嫁给那个抢亲的畜生,我便把头砍下来给你。哼,来人,快把他给我赶出去。我看见他就火大。”
梁使见果然有几个兵士上前架了自己就走,晋王也并未阻止,忙高声叫道:“晋王,晋王。我皇诚意至深,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郡主年岁日长,你这个也不嫁,那个也不许,到时候无人肯要,莫非你要让她做老姑娘不成?”
晋王听了,不由拍案而起,恨道:“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兵士们听了,忙将那梁使按倒在地,提着两条腿儿倒拖了出去。还没有走到门口,便见李恕儿一身戎装,神情肃然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马鞭一挥,轻轻打在了兵士们的胳膊上。兵士们见了,赶紧放开了梁使。
只见李恕儿俯身将梁使从地上扶了起来,微微向他行了一礼,方才一步一步走到了晋王的身前,大声说道:“父王,梁使所言有理。我李恕儿自愿嫁到洛阳,还请父王成全。”
晋王勃然怒道:“胡闹,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来人,快把郡主给我扶回去。”
李恕儿听了,不由凄然一笑,见李况将头扭到一旁,也不看自己,心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痛得全身都在发抖。几个侍女赶上前来搀扶她,却见她微微摇了摇头,勉力忍住眼中的热泪,走到梁使的身前,笑道:“梁使,请你先出去等一等。我有几句话想和我父王单独说说。”
那梁使听了,转身退了出去。李恕儿回头,睁着一双泪眼在厅内看了一圈,见自己的父兄有的愤懑,有的不解,有的叹气,有的纳闷,忽然用手擦了擦眼泪,走到晋王身前,大声说道:“父王,梁使并没有说错。你这个也不肯,哪个也不许?恕儿今天想问问你,你到底想把我嫁给什么人?”
晋王听了,更是烦躁,在地上来回跺了几圈,见李况在一旁低头不语,猛地一拍几案,大叫道:“李况,你给我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见李况从人群中走出,一声不吭地跪在了晋王面前,也隐隐猜出了几分。晋王走到李况身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大声说道:“李况,你说,我待你如何?”
李况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答道:“父王待李况犹如亲儿。”
晋王点了点头,微微闭了闭双眼,笑道:“况儿,我问你…”
“不用问了。”只听李恕儿猛地大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凄然苦笑道:“犹如亲儿,便犹如亲姐。父王,你一向让我视九弟为至亲兄弟,不能有非分之想,难道你都忘了吗?此事若传了出去,你让女儿还有什么面目做人。莫非女儿真的无人要,父王才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