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带回了七王爷的讯息,不过,凤舞人并没有回来。
是生是死,亦无人过问。
叶正稀给曾望道、厉无咎同时看了九王爷和七王爷的讯息,道:“果然是兄弟,放屁放得都一样。”
两张一红一白不过半尺长,五指宽的精致绢帛上,分别落有四个字,字迹不同,但字却出奇地一致:“不妨一试。”
厉无咎抢先道:“两位王爷实在过分,不肯出手相助,却想要得到好处。”
叶正稀见曾望道并未言语,开口相问:“曾叔,怎么看?”
曾望道摇了摇头:“老奴实在猜不出来。”
叶正稀瞧了瞧一旁正欲开口的厉无咎,道:“无咎,你先出去,把七王爷的使者照顾周全。”
厉无咎退了出去。
门已合上,门外不再有人。
叶正稀道:“曾叔,现在可以说了吗?”
曾望道伸手再次轻抚了绢帛,略微一沉吟,从手上褪下那白玉戒指,握在手心摩挲了片刻,然后将那戒指放在其中之一的绢帛之上,顺着那隐约可见的竖纹一排排刮下来,竟然出现清晰可见的字迹。
红色那张,字迹苍劲有力,笔锋之中有掩不住的锐利与跋扈,上面,九王爷写道:“七日内,定有十二名江湖人士相助于你,一旦挖掘成功,第二春留,其余人等,皆可斩杀。”接着,是十二个江湖人士的姓名。
待叶正稀阅毕,曾望道以同样的手法,开启了七王爷的书信,字迹清秀淡雅,飘逸俊秀之间却掩不住如烟似雾的杀气,上面写着:“叶兄,阔别已久,别来无恙。王城之事,烦劳叶兄费心,若需相助,必伸援手。”
览毕,叶正稀道:“姬星魂似乎只愿作壁上观。”
曾望道道:“倒是九王爷,热情得很。”
叶正稀道:“确实,否则,也不会派十二个江湖一流高手,跑到淇水镇来。说得好听是帮手,实质也是在监视。”
曾望道问:“少主打算怎么办?”
叶正稀道:“曾叔,查查这十二个人究竟是谁。”
曾望道得了令,微微一鞠躬,便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叶正稀一人。
片刻,叶正稀竟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道:“出来吧!”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只不过是另外一个方向。
进来一个人,脸色苍白,是厉无咎。
“曾叔此前所讲,你都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叶正稀走过去,在厉无咎耳旁低语了几句。
厉无咎一脸的受宠若惊,频频点头。
末了,叶正稀嘱咐:“那十二个人,务必要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必要时,让猫女配合。”
厉无咎领命退了出去。
房间又剩下叶正稀一人。
谁知,他竟又道了句:“出来吧。”
门开了,又是另一个方向。
进来的人,一身素黑,只不过露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是男是女,也看不出来。
“他”立于叶正稀的身后,仿佛是叶正稀的“影子”。
叶正稀道:“厉无咎,曾望道,他们若有异动,随时向我通报。”
“影子”不发一语,退了出去。
只剩了叶正稀一人,他站起来,对着身后的一面长条形巨大铜镜,对着“自己”,凝视了一阵,微笑道:“这世上,能够相信谁呢?”
镜子里的人也在对他微笑,也在说:“这世上,能够相信谁呢?”
叶正稀望着镜中的自己:“人心,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镜中人也在说:“人心,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叶正稀转身离去,镜中人转身离去。
屋中,一色黑暗,镜子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