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兽王出来时,唐黛才发现门外直愣愣地站着一身黑透的刑远,脸厚如唐黛,被人听了半天壁角也难免脸红。而刑远看她的目光没变——一如继往的不屑。
送走二人,唐黛便急寻了温管家,这时候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她直说:“温老头,快请个医……呃,大夫,快请个大夫过来!”
她好胳膊好腿儿地站着,中气十足。温管家不解:“主子,您这是伤哪儿了啊?老奴这是请外科大夫啊,还是请内科大夫呐?”
唐黛看着面前的老管家,她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地对老管家道:“老子刚才被那个王爷给爆菊了,所以……麻烦你此去请个治屁股的大夫,OK?”
此话一出,唐黛坦然,温管家窘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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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的《沦陷女囚的六个日夜》在公开亭手印数每日里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增加,每日里几乎半分钟便有人顶一次板。
众人皆贺,唯唐黛忧虑。
魏青山连连催着唐黛趁着这大好形势赶紧交稿,以便实体书上市。唐黛择了个日子去了公开亭,最终她发现每日里顶板的不外乎三个人,而《沦陷女囚的六个日夜》下面的手印,重复者也远高过以往。
盛极必衰的道理,她还是略懂一些。
仿佛对方也察觉到她的动向,在她还没有做出反应之际,神秘的举报人出现了。
而这个举报人明显对唐黛所知甚多,他若是直接发一封举报信给裕王,或者其他什么官员,或者局面尚可控制。但是他直接贴了大字报,在公开亭墙外的官方广告推荐榜上。
黛色烟青涉嫌刷板,下面是《沦陷女囚的六个日夜》近十天来的指纹、顶板记录,每章下四万个手印,其中一万八重复。每章下大约八百条评论,但三百多条笔迹相同。
此大字报一贴,公开亭举众哗然。
读者分为三类,正方表示色大人气已经这么高了,她还犯得着刷咩?!反方表示谁知道她这么高的人气是不是刷来的?举报人有图有真相,休得抵赖!!更多人表示……我是来打酱油的,才不管谁刷没刷呢,有文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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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众人皆质疑的时候,最为难的还是莫过于公开亭。如果她黛色烟青只是每日里指印数不过百,评不过两位数的小透明,彻不彻查,兴许无人在意。但如今她黛色烟青是公开亭首屈一指的高人气写手,若不查,公开亭难免落一个包庇徇私。
当然也可以彻查,但查出来若是黛色烟青没有刷板,于公众来说,悠悠众口,谁会相信?到头来公开亭依然难逃一个徇私枉法。可是若她真的刷了,公开亭的人气榜成为一个笑柄不说,单是裕王那边……
公开亭上至亭长下到管理,都知道她和裕王相交不浅,真要剁其手?那到时候寿王的小鞋谁去穿?
所以公开亭只有置之不理。阎亭长不许管理再议论此事,决定静观其变。
但这次的举报,来势甚猛。一部分人打着替天行道,为无数辛勤更文的写手讨说法的名目,于公开亭集会,要求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严惩刷板者。
菊花尚且带伤的唐黛,就这样被捉了去。
与上次北域狐狼刷分大致等同,因为公开亭是刑部的裕王爷在掌握,所以为了避嫌,她再次被关进大理寺天牢。
而不幸的是……大理寺卿姓简,这位简大人,不偏不倚正是上次和潘太师一并令唐黛作假证诬陷裕王的贵族B。
唐黛再度被丢进那间阔别数日的大牢时,她捶栅落泪:“MLGB的,吾命休矣!!”
要论唐黛,这个家伙是很自觉的,还没等大理寺的人前来提审,她已经抽了自己的粗布腰带,然后她在一间斗室里找来找去。隔壁间的老邻居何馨看不过去了:“你干嘛啊?”
唐黛仰头张望:“我想找个梁自尽。”
何馨靠到她这间房的木栅上,她长发居然整齐了些,衣服也似换过,没有前些日子的狼狈:“这牢里上吊自尽的犯人过多,他们把房梁移了。你若当真想死,身后那堵乃石墙,撞死吧。”
唐黛在墙上摸了摸,入手坚硬冰冷,果然是石墙。
她咬了牙,往后退几步,嘴里念念有词——耶和华、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保佑我撞死了又穿回二十一世纪吧……
祈祷完毕,这货往后退几步,然后一咬牙,她助跑向前,一头撞向石墙。牢房里只听闻一声闷响,这货整个儿给趴墙上了。
静默了片刻,何馨小心翼翼地隔了牢栅伸指头捅她:“真死了?”
这货泪流满面地回头,额上好一个大包。何馨很冷静:“再来一次,跑得再快些,直着脖子,关键时候头不要往回缩。”
唐黛坐在地上不动。何馨催之。
这货揉着头上的青包,以项羽自刎乌江畔的凄怆,泪流满面地唱:“我们都需要勇气……”
……= =!
“要么……”何馨建议:“把你的主子再卖一次?”
唐黛很悲痛:“不成了,这次我必须对他忠诚,这样也许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能来救我。如果我再叛他,一则是这个什么狗官不会相信,二则……”她转头看何馨,在阴暗的牢室里笑得无奈:“如果他不管我了,就连这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了。万恶的封建社会,可恨,可恨呐……”她以头撞木栅,又痛得直吸气。
唐黛自己没死成,但很快贵族B就来帮她了。
“来呀,把这个信口雌黄的小人给本大人绑起来。”他着一身朱袍,腆着大肚子,肥头大耳、脑满肠肥,官威十足。
这次是直接就在大牢里面,大理寺是这位简大人的地盘,为了让众人知道违背他的下场,他命人在牢中间架了一副十字柱,将唐黛用铁索给死死地绑在上边。
唐黛也没怎么挣扎,MB地不过就是一死么,她很想得开——当然,关键是她即使是想不开也得想开。= =
“唐黛……”贵族B在被绑成耶稣状的唐黛面前坐下来,一脸得意洋洋:“本官也看了你的那个什么在女囚里面的六天,但是写得不怎么样,是裕王牢里边用的东西吧?嘿嘿,今天我们来见识一下本官牢里的,等到了阴槽地府,别忘了再写一个,看看是本官这边精彩,还是裕王爷手段高明。”
唐黛唯有叹气:“简大人,您是要学容嬷嬷扎我一身针眼呢,还是先让你们这牢中狱卒先轮我一千遍呐?”
简大人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先来个杏花雨。”
唐黛这下子感兴趣了:“嘛杏花雨?”
有狱卒捧了盒子、推了炉子上来,唐黛觉得很不祥!
果然他们点燃了炉子,取了熨斗模样的铁器,唐黛这才看清铁器下以铁链缀着许多小铁球,举起之时互相碰撞,叮当作响,煞是有趣。
但是唐黛很快便知道这个不好玩——当她看见狱卒把那玩意丢炉子里烧红了再取出来的时候。
“哈哈哈哈,小唐黛儿~~~来,我们来试试这个杏花雨的滋味儿,比乃你笔下的那个莲蓬乳如何。”
唐黛泪奔:“简大人,要么您还是先让狱卒轮我一遍吧?”热浪逼近,唐黛大恐:“那样才是虐身又虐心呐,小民定会觉得屈辱非常,无颜苟活于世啊……”
简大人决定再不相信她的话:“还是别了,小唐黛儿你也是书香世家嘛,是文人嘛,万一你一受凌辱,给咬舌自尽了,本官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唐黛再欲开口,那“杏花雨”落于她肩头,肩上薄衫受不住这种热度,很快与皮肉粘连,唐黛只看到青烟,然后是一种类似铁板烧一般滋滋的声响,痛钻心而至。她很想两眼一翻昏过去,但特么地偏偏昏不过去。
“小唐黛儿,这个滋味如何啊?”待“杏花雨”温度降低,简大人坐回去继续喝茶,把铁器放进炉子里再度加热。唐黛觉得那声音抖得不像自己的:“简大人,别说杏花雨……您就是给小民烙上梅花烙……小人也成不了白吟霜不是……”
简大人有些不高兴了:“听不懂你胡咧咧什么。看来小唐黛儿不喜欢杏花雨,但是下一个想必你肯定喜欢了。我们玩玩冰火两重天。”
狱卒们抬上了冰块,唐黛很好奇这大热的天儿,他们是从哪里找着冰块的。难道是作者又开了金手指?(某作者:……= =!)
有人上来将“伪耶稣”给横放下来,将她的一只手连同小臂一并塞到冰桶里,冰镇。简大人很得意:“这个你也没有写到哦,小唐黛子,等冻到一定时候,本官再命人煮上一锅滚水,将你的手往滚水里一放,瞬时解冻……哈哈哈哈,那个精彩销魂的滋味儿,你一定没尝试过……”
“伪耶稣”的手渐渐失去了知觉,她一到危难时候,神思总是分外清醒,她细思了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一段时光,记得最清楚的竟然是和兽王的几番房/事。然后这货很伤感——MB地人家穿越为了建功立业、倾倒众生,老子穿越一场,竟然只是为了让人玩一通S/M,这也算是穿越史上的失败之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