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下城迷
月下城的城主居住在翩月神宫，这是月下城最为奢华的宫殿，广袤千里，巍然屹立于云霄。
“月下城的城主是一个酷爱收集奇珍异宝的老头儿，在翩月神宫的藏珍阁收藏者数以万计的宝贝，我送你的流月白翼衫便是其中之一。”睿带着魅小鱼前往翩月神宫，一路上同她讲述月下城的事情。
千年之前，具有异能的凡界女子沙夏恋上了神界男子明疏，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疏无心无爱，冷面以对，沙夏因爱成恨，竟勾引魔界战将尘仓，唆使他杀死了明疏。
明疏死后，沙夏取走了他的灵丹，带着手下寻找离世之境隐居，最终找到了月下城，之后，她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筑起与世隔绝的结界，让月下城的城民安居乐业，与世无争。
千年过去，月下城的城民自出生便生长于此，到老到死不能离开月下城一步，但是现任城主沙挪却在无意之中破解了沙夏设下的结界，成为千年以来第一个踏出月下城的人。
“也就是说，那个老头能送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听他讲这么多，魅小鱼只关心这一点。
“看起来是这样，不过他是不会轻易送我们离开的。”
说话间，二人已到翩月神宫的宫门口，门口四名守卫看到他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者何人？”
睿笑道：“去通知你们城主，就说盗宝的小贼又来了。”
守卫神色一变，立刻有一人转身入内，前去通报。
魅小鱼狐疑地看向他，说道：“盗宝小贼？你？”
“对，是我。”睿伸手掩嘴，附到她耳边，笑言，“为佳人而盗宝，心甘情愿。”
“莫非你是说，你送我那件衣衫是偷来的？”
“确实如此。”睿坦然承认。
魅小鱼顿时无言以对，倒也说不上生气，只是感觉怪怪的，像他这样的人，也会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对！她转念一想，看他一眼，心中暗道：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他可是睿，游戏三界，狂妄不羁的睿！
正思量着，突见宫门大开，两队侍卫气势汹汹地跑出，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最后走出的是一名身着黄袍，满身贵气的中年男子，长发美髯，双目威仪。“睿，你还敢来！”他的目光停放在睿的身上，面色一沉，冷冷说道。
“看样子，你的气还没有消，沙城主。”看着眼前这阵仗，睿微微一笑，并不惊讶，“这样的迎接大礼，我实在消受不起。”
城主？他就是城主？城主不是老头儿吗？魅小鱼诧异地多看了他几眼，眼前这人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跟“老头儿”这个称呼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看来，又是睿这个家伙骗了她！推推他，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喂，这就是你口中的老头儿啊？”
睿点头称是：“看他满嘴胡子，一脸呆板，不是老头儿是什么？”
“岂有此理！”月下城主沙挪雷霆大怒，“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关进地牢，大刑伺候！”
魅小鱼一听不乐意了：“得罪你的人是他又不是我，干吗把我也算上？”
沙挪冷道：“大胆妖孽，闯我月下城便是死路一条！”
侍卫们一拥而上，魅小鱼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不能使用法术，那她就用武功！抬腿一脚，离她最近的侍卫遭殃，哀嚎着丢掉兵器，捧着自己的胯下直打转；挥手一掌，两名侍卫飞出三丈之外，重重落地，呻吟，翻滚……
如此俊的身手叫睿看得目瞪口呆，一脚踢翻一个，惊见一人向他砸来，他赶紧往边上一闪，暗呼“好险”。分神看魅小鱼游刃有余地对付这些侍卫，他的心里满是疑惑：她居然会武功？修习法术的她竟有如此好的武功，她跟谁学的？何时学的？她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沙挪一声令下，侍卫的数量又多出几倍，二人武功再好也寡不敌众，渐渐落入颓势。
“死睿，都是你害我！”刀光剑影，铿锵错杂，魅小鱼哪曾见过这等场面，再说女儿家身娇体弱，跟这一群身强体壮、孔武有力的大男人打斗，哪里吃得消，看她气喘吁吁，发丝凌乱，只能一味躲避，再无还手的机会。
睿打倒纠缠他的几人，纵身一跃，跃到了她的身旁，将她护在了身后。
“放心，你若不幸牺牲，我会为你立碑的。”他竟还有心情说笑。
“去死！”
“上面写：爱妻小鱼之墓。哈哈……哎唷！”乐极生悲，后脑勺被魅小鱼敲出个洞来。
“活该！”魅小鱼丢掉捡来的剑鞘，咒骂一句。
睿痛得回头苦笑，说道：“小鱼，其实我哪里舍得让你受到伤害，所以，为了你，我决定……”
魅小鱼满腹好奇，等他说出他的决定，却见他举起双手，大叫一声“停”，转向沙挪，一脸诚恳：“沙城主，我们真心投降，你大人大量，把我们关起来就好，大刑就算了吧，你看我们细皮嫩肉的，也不是上刑的料啊。”
魅小鱼恨不得把刚刚丢掉的剑鞘捡起来，打爆他的头。
沙挪也是表情古怪，看着他，半天冷冷开口：“把他们关起来，好好看着，若有不轨行为，格杀勿论！”
进了地牢，魅小鱼就没给过睿好脸色，是嘛，呆在这种暗无天日又没有自由的鬼地方，谁能有好心情！而且，是谁把她害到这种境地的？还不是他！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这种地方来找罪受！他是太微宫地位不低的圣宫守卫，她是蛇魔宫尊贵无比的十七公主诶，居然会在这里一筹莫展的坐牢，传出去岂不笑死人！
“小鱼，你在怪我吧？”睿坐到了她的身旁，转过头问她。
“你在说废话吗？”魅小鱼看到他就来气。
睿笑笑，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小块核桃糕，放到了她的面前：“吃不吃？味道不错哦。”
“别以为拿块糕点哄我，我就原谅你了。”魅小鱼一边忿忿地说着，一边拿过他手中的核桃糕，一口吞下。嗯，味道还不错！
“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睿虚心讨教。
“当然是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蛇魔宫。”
“难道你不喜欢和我单独相处吗？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们想说什么都可以。”
“懒得跟你讲。”
“你不讲，那我问。”睿又悄悄地挨近她一点，满脸带笑地问她，“告诉我，你跟谁学的武功？”
“我师父。”
“你师父是谁？”
“不告诉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又一块核桃糕送到了她的嘴边，她见了，虎着俏脸看向他，很神气地说道，“利诱也不告诉你。”
睿挑眉，反问：“利诱？我是那种卑鄙小人吗？吃吧，看你吃，我高兴。”
冤枉他了？魅小鱼半信半疑地拿过核桃糕，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没有说话，心中却在盘算。认识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印象中，他跟“好人”可不沾边，说他“小人”更靠谱，他会好心地送她核桃糕吃却没有任何目的？说什么她也不信呢！不过，若说他不好又有些心虚，这些年来，是他陪她度过无聊的日子，是他带她见识圣泉水的功效，助她成人，也是他煞费苦心从月下城取得流月白翼衫赠予她。他虽时常逗她，却从不伤她，总是一心一意待她好，她非草木，岂会不知他的心意。
看她神情变换，若有所思，睿真想此刻能够窥探她的心思，好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总不肯对他敞开心扉，是她信不过他还是不想让他担心？前者尚且说得通，后者却是他痴心妄想了，这没心没肺的小魔女何曾理会过别人的担心？思及此，他自嘲一笑，竟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莫名其妙的笑声令魅小鱼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我啊，笑我自己。”
“笑你自己干什么？”
“笑我自己的一心一意、满腹真诚却换不来你的信任。小鱼，你可知我心里的苦？”他神情哀怨，满脸委屈与不甘，叫人看了好生不忍。
魅小鱼但觉阵阵寒意，这地牢本就阴冷，如今他这番寒碜人的话语，这副吓死人的表情，让她感觉置身于冰窖之中，冷死啦！忙不迭地伸出双手捂住他的眼睛，她颤抖着声音嚷嚷：“不准用这种方式来吓我，太可怕了！”
睿顺势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脸上瞬间换了表情，贼笑着问她：“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
“什么事情？”
“你的感情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答应过你吗？”魅小鱼低头作沉思状，打算赖账。
“小鱼，你不会是想赖吧？”他的脸贴近了她的，手上力道也重了几分。
多么迷人而又危险的眼神啊！魅小鱼嫣然一笑，别过脸去：“好啦好啦，我说过的话怎么会赖呢？我可是尊贵的蛇魔公主，你知道的。”
睿满意地点了点头哦，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小鱼，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
“嗯？”
“其实，那核桃糕……”
“什么？”头突然变得有点重，上眼皮急着要和下眼皮约会了。
“……是下了迷药的。”睿好温柔地说完，扶住了她倒下的身子，贪看她娇美纯真的容颜，心动不已。当年对她一见倾心，如今不曾有丝毫改变，说他贪图美色他也认了，谁让他偏生对她的美貌着迷，一发而不可收拾。小心地扶她躺好，他看向了牢门口，说道，“沙城主，你可以现身了。”
“你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沙挪缓缓地走了出来，阴沉的脸色显示他情绪的不悦。
“沙城主见笑了，我只是对你的气息太过熟悉罢了。”睿谦逊得很。
“废话少说，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睿也爽快，说道：“一为鉴宝，二位求宝。”
“什么意思？”听到“求宝”二字，沙挪眼中明显有了怒意。
睿自然也感觉到了，却没有在意，手中多出了一面镜子，正是魅小鱼的灵境。他把灵境给了沙挪，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宝贝？”
沙挪接过，不看则以，一看，满脸怒容顿时烟消云散，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连声赞叹：“宝贝！果然是宝贝！天下间绝无仅有的灵境，威力无穷，无价之宝啊！”他爱不释手，眼中尽是垂涎。
“看来确实是件好宝贝，那你可知道，此物本为何人所有？”
没曾想沙挪却讥诮一笑，道：“灵境为神界之物，数万年来一直为太微宫所有，你身为圣宫守卫，竟然不知？”
睿微微一怔，不由回头看了昏睡的魅小鱼一眼，疑云顿生：灵境既为太微宫所有，却为何出现在小鱼的手上？她绝无可能从太微宫夺取灵境，莫非是有人将灵境交给她的？会是谁？难道是阿莫？
他回转头，又问道：“这灵境有何威力？”
“哼，你果然不知！这灵境乃是上古宝物，能吸取万物之灵气为己所用，用来对付强大的对手再合适不过。”
“这么厉害？”也不知道这丫头用这灵境想要对付谁，等等！睿突然想起小鱼这丫头对蛇魔珠志在必得，难道她是想借助灵境之力一偿夙愿？瞥眼瞧见沙挪把灵境收了起来，他忍不住笑了，“沙城主，你不打算把灵境还给我了吗？”
沙挪微皱眉头，拂袖冷道：“你曾盗走我城中至宝，这灵境就当是补偿，你无须惦记了。”
“沙城主想得倒好，一句补偿便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可我却是大大的亏了。”睿唉声叹气，几多怨念。
“我可以送你们离开月下城，并且赠你金银玉器百件。”
“金银玉器倒也罢了，倘若沙城主能将舞天神剑赠予我，我便心甘情愿留下灵境，离开月下城。”
“舞天神剑？”沙挪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你胃口倒不小！舞天神剑乃旷世奇兵，是我费尽心思，受了一身的伤才得到手的，哪容你想要就要！”
“说得也是，灵境是我心上人钟爱之物，我若将它随意给人惹恼了我的心上人，我就惨了，这个买卖不划算。沙城主，你还是把灵境还给我吧。”睿伸手去要。
沙挪可不打算给，看着牢中的他，冷笑连连，道：“如今你是我的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既然你不识趣，就乖乖在这呆着吧。”说罢，他转身离开。
睿一脸无可奈何状，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么蛮不讲理，见着宝贝就要占为己有，真是不好的习惯！”不过，他是那种任由别人打劫的烂好人吗？恐怕差得远吧！他回到魅小鱼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化为一道白光，消失不见了。
夜琉薰醒来的时候，不见魅小鱼，却见到一名陌生的男子，他守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撑起身，却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
“我……怎么了？”为什么她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她只记得照了一下镜子，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你昏过去了，公主让我在这守着你，既然你醒了，那我走了。”孤刀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打算离开。
“你等等。”夜琉薰叫住了他，有些迟疑地开口，“我的身子动不了，你、能不能送我回狼族？”
孤刀愣愣地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说实话，他当然不愿意，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干吗要送她回去？虽然她长得很好看，可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呀，他就想去找小鱼公主，跟着她，保护她。
“你不愿意吗？”若她有其他法子，也不会求他，可她实在动不了，而眼前又只有这个人，她只能求助于他。
孤刀复又坐下，看着她，问：“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让我送你？你不怕我起坏心？”
夜琉薰轻咬唇，道：“你若有坏心，在我昏迷的时候就该下手。”
“可是我没空送你回去，我要去找小鱼公主。”
夜琉薰看他一眼，无奈地轻扯了下嘴角，垂下了眸：这人，真是单纯老实得叫人无言以对，看来，他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带上你一起去找。”
咦？夜琉薰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拎了起来，背到了背上。
“等你有了力气，就不准再缠着我。”孤刀一本正经地交代。
缠着他？夜琉薰哭笑不得，从来只有别人缠她，何曾有她缠别人的时候？这人实在自以为是得紧，若她恢复力气，便是他求她，她也不会留下。只是，为何她会如何狼狈？在此之前，她不过是看了下魅小鱼给她的镜子，难道那镜子有古怪？跟这男人一起去找魅小鱼也好，她定要查个清楚。
月下城的地牢困不住睿，应该说，月下城的结界根本对他不起作用，并不是他强大得足以无视沙夏用生命设下的结界，而是沙夏无法控制东之圣宫的守护者，正如她从来都无法拥有明疏。明疏是东之圣宫的前任守护者，而睿继承了明疏的灵力。
离开地牢，睿抱着魅小鱼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沙挪的寝宫，一路没有人拦他，因为他变成了沙挪的模样。进了寝宫，他把魅小鱼放到了床榻上，屏退了宫人。
坐下，低头看着她的睡颜，伸手抚过她娇嫩的脸庞，眼中是宠溺的浅笑。总是看不够她，这小魔女为何让他如此着迷？
魅小鱼突然清醒过来，睁眼看到面前的人，愕然地睁圆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他，哑然。
“醒了？”睿瞧见她满脸的疑惑，恶作剧地靠近她，轻浮地一笑，打算逗逗她。
真是恶心又无礼的家伙！魅小鱼嫌恶地眯了下眼，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睿的踪影，忍不住有些担心，为什么她不在牢里？为什么她一醒来就看到这个城主？睿在哪里？
“你在找什么？你的朋友？”睿故意问她。
“睿呢？”
“他说用你作交换，换他离开月下城，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魅小鱼闻言，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这么容易被骗吗？他若是这种人，这世上便没有好人了。”
“你这么了解他？”睿心中暗喜，颇为自得。
“他喜欢我还来不及，怎舍得把我送人？”
真是大言不惭啊！不过，却是完完全全的实话。睿眯眯笑着，又靠近了些，说道：“他对你如此情深意重，那你对他又是何感情？”
“这跟你有关系吗？”魅小鱼起了疑心，为什么她觉得他是在套她话？
睿不慌不忙起身，踱走几步，道：“他盗走我心爱之物流月白翼衫，我饶他不得，但我见你清秀俊美，有意收为妃子，你若答应，我便不治你同犯之罪。”
“哦，这样啊。”
听到她这么漫不经心的口气，睿不由一阵失望，难道她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
“我说，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他回头，看到她下了榻，笑吟吟地站着，看着他。她在笑什么？睿心中好奇，如她所言，走了过去。
待他走到她面前，魅小鱼眸中的笑意更甚：“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答案是——”她猛地抬手，啪啪啪啪连扇了他四个巴掌，掌声清脆悦耳，惊心动魄。
睿始料未及，竟被她打个正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看到她得意而挑衅地回瞪他：“魅小鱼，你死定了。”阴沉的脸色、低沉的语调彰显他的怒意。
咦，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一阵莫名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为什么眼前这人突然给了她巨大的压力，让她心慌意乱、心惊胆战？打了他又如何？谁让他这么嚣张！“看什么看！本公主赏你巴掌是给你面子！”
“是吗？”睿逼近一步，低头，眯眼，冷笑。
娇小的身躯一颤，漂亮的眼眸盛满了惊慌，她突然感觉不对劲，似乎哪里出了错，眼前的这个人，为何如此熟悉？这样的语调、这样的神态、这样的——不怀好意……“你、你、你是……”她准备逃跑。
“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了吗？”睿长臂一伸，把妄想临阵脱逃的小女子捞了回来，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小鱼，你太迟钝了，你要为你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眨眼之间，他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死睿，我怎么知道是你啊，谁让你变成别人的样子骗我！”呀呀呀，惨了！她居然打了他四个巴掌，这小心眼的家伙肯定记她仇了！
睿解下她的腰带，绑住了她的双手，气恼地捏了下她的鼻子，觉得不够解恨，双手齐上捧住她的脸，又揉又捏，凶狠地道：“说吧，你要我怎么折磨你？”
折磨？魅小鱼一个激灵，赶紧摇头：“不知者不罪，我打的是那个城主又不是你，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嘛！”
“你觉得我有这么大度吗？”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样的屈辱，有生以来还是头一遭，所以，他怎能轻易放过她。
“你不是喜欢我吗？这都不能原谅，怎样看出你的真心？”形势比人强，她只能装乖扮柔弱，以求逃过这一劫。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睿又好笑又好气，可是就这么放过她是万万不能的，不然他就太亏了。捧着她的脸蛋左看右看，他对准她的唇吻了下去，带着报复与惩罚，霸道地蹂躏她的唇，她推他，他变本加厉，她想开口骂他，却吃到了他的舌，白皙的脸颊立刻飞起两朵红云，心儿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忘了要反抗，软了身子，闭上了眼。
逃不过，那就享受吧！她看得开得很，如果这就是折磨的话，倒也不错……可是，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对，他们还是在月下城，他们本该乖乖地呆在地牢，那么，为什么她会昏过去？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为什么睿能变成那个城主的模样？他没有失去法力吗？对，就是这个问题！她一下子把他推开，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脸色很难看。
“骗子骗子骗子！”她气愤地跺着脚，冲着他大骂。
嗯？睿尚未尝够她的甜美就被她推开，不觉意犹未尽，又听她骂他，一时不明所以，双手抱胸，问：“我怎么成骗子了？”
“是谁骗我吃下掺了迷药的核桃糕的？”
“呃，是我，可是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地睡一觉。”他狡辩。
“那么，又是谁告诉我在月下城法术是无效的？”
“这个……”睿这才反应过来，干笑几声，左顾右盼。糟！他被那几个巴掌气得昏了头，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为什么你能从牢里出来？为什么你能变成别人的模样？”魅小鱼连声质问。
这要怎么回答？睿头疼地闭了下眼睛，撑着下巴开始思考，她还没有知道灵境被抢的事情，若是她知道了，会不会气得把他大卸八块？虽然把灵境夺回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为什么不回答了？你这个大骗子！”
“小鱼……”睿幽怨地看她一眼，软了语气，“我的脸还在疼。”这可是实话，刚才那几个巴掌她可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魅小鱼哼一声，伸出了被他绑住的双手：“我的手也还疼着呢。”
睿立即会意，笑着走过去，解开了她的腰带，在她耳边哄道：“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如何？”
甩甩微微发疼的手，魅小鱼头也没抬地说道：“暂时不跟你计较，等离开这鬼地方我要好好跟你算账！”尤其要算一算他轻薄她的账！
“好。”睿满口答应，又故作神秘的一笑，说道，“现在，我们先去找一件宝贝。”他说着，走向床榻，在床板上敲了三下，只见宫殿正中地面出现一道暗门。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的？”
“有什么可以瞒得过我？”睿自负地一挑眉，揽过她的腰，通过暗门，进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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