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还不是要杀要剐都随他们的心意,太子也犯不着没事找事,专门在暗室里加害她。想通这一点胡,苏妤不再犹豫,一步跨入房内,太子妃伸手在一旁的石板上一按,书架自动合拢。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我知道瑞王很喜欢你,太子带你来,无非是想利用你来对付他。不过,男人们争权夺势,与我们女人无关,我会紧尽自己所能帮助你,其余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太子妃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张椅子,柔声对她道。
太子妃这人其实还算好,没有太子那么阴险,可归根究底,她是太子的女人,苏妤对她怎么都没好感。
“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苏妤不打算绕弯子,干脆单刀直入。
太子妃依旧是柔柔的样子,“苏姑娘,男人之间的事情最好少问,我身为太子妃,只协助管理后宫事务。”
一句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把她给堵回来了,苏妤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快坐下吧,你看,瑞王已经来了。”太子妃面含微笑,指了指前面。
苏妤一听许梦书来了,立刻跑到前面的墙壁前,果真透过一块圆形的透明水晶,瞧见了大殿外的景象,一身赭黄蟒袍的许梦书,正在太监的引领下,步入大殿。
“呵呵,七弟啊,你可总算来了。”太子春风满面地迎了上去。
许梦书冷冷道:“邀我前来,有何目的?”
太子笑意不减,扮作慈爱兄长的样子,将他引领入内,一边走一边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是亲兄弟,时常聚一聚有何不妥,难道非要有目的才行吗?”
许梦书听了,也不反驳,只在心中冷笑。虚情假意的奉承他见多了,场面上的兄弟友爱他也经历多了,姑且看太子耍的什么花样,反正自己的人正守候在东宫之外,一有异状,立刻就可以攻打进来。
苏妤透过水晶,看着两人把臂携手而入,太子满脸堆笑,许梦书也是微笑以对,不免觉得奇怪,仔细去听二人之间的对话,却一个字也听不到,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一开一合,好像自己是个聋子一样。
“喂,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到他们说话?”苏妤转向身后的太子妃。
太子妃好似知道她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起身,与她并肩而立,也透过那块水晶向外看去,“这个房间是太子命人特制的,只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其他声音,一概无法传入到这里。”
苏妤皱眉:“好好一个寝宫,非要特制这么一个奇怪的房间,一看就知道太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太子妃转向她,语调有些凉:“你难道以为,瑞王的府邸上,就一定是干干净净的吗?或许,比东宫还要龌龊呢。”
苏妤想反驳,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许梦书在做什么,她并非不知,他府里面都有什么,她也不是猜不出,他的情报网几乎遍布整个晋国,酒楼,茶肆,妓院……各个地方,包括鸣剑阁这样的武林大派,也是他手下的势力,他的所作所为,又比太子光明了多少呢?
皇室贵胄同室操戈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说,历史上的范例难道还少吗?都是为了一个皇位,又能判定谁对谁错,孰是孰非?
见苏妤不说话,太子妃也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站立着,与她一同向外观看。
这时,太子已经和许梦书来到殿内,二人经过矮桌旁时,许梦书眼尖地发现了案桌上的发钗,惊疑不已。
“这是哪里来的?”许梦书迅速冲过去,拿起桌案上的发钗。
太子故作恍然的样子,对他道:“哎呀,你看我,只顾着跟你叙旧了,竟把这事给忘了。不瞒你说,我请了苏姑娘来东宫做客,此刻正由宁怡陪着呢。”
“什么?”许梦书镇定的面色终于在听到苏妤的名字时,分崩瓦解,露出焦虑。
太子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不急不缓继续道:“七弟放心,我也只是请苏姑娘来做客而已,只要七弟配合得好,我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许梦书紧紧握着发钗,面有怒色,但因苏妤在对方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急,你我兄弟二人先来叙叙旧,我们似乎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了。”太子这么说着,果真优哉游哉地在案桌前坐下:“七弟,你也做。”
许梦书虽不情愿,但顾及到苏妤的安危,只好依他所说入座。
太子“啪啪”拍了两下手,立刻有宫女端着托盘前来布菜,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许梦书戒备更深,望着桌案上的酒菜,眉头紧紧拧起。
太子见他不下筷子,自己先逐一尝过每道菜,又饮下一杯清酒:“若是七弟怕为兄在酒菜中下毒,那么你大可放心,为兄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许梦书倒不是怕他下毒,这里是皇宫,如果他死在东宫,太子一定脱不了嫌疑,太子还不至于这般愚蠢,但他会不会耍其他花样,许梦书就不敢肯定了。
见他每个菜都尝过一遍,应该是不会下药的,许梦书心中稍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子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自斟自饮一杯后,这才徐徐开口:“七弟一定很想知道,为兄请你来赴宴的目的吧?”
“愿闻其详。”唯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若苏妤没有性命之忧,他便寻了机会将她救出来。
“对了,我今天还请了国舅爷的千金,想必马上就要到了吧。”太子没有说明他的目的,却突然转换了话题。
许梦书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直觉却告诉他,此事大为不妙。
果然没多久,一身盛装华服的陈思环,在宫人的簇拥下,逶迤而来。
看到陈思环,许梦书就从心底生出一丝厌恶来,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可她给太子行过礼后,偏偏坐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