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喝点东西?我给你调。”
眼看着钟书卉一阵风似的摔门而出,连修然旋即转身去书架里抽出酒瓶,对着连松雨摇了摇。
“......你就让她这么跑了?”
“不然呢。难道要把她绑起来吗?我是正经做生意的人,你不要给我出什么坏主意。”
“......”
连松雨还未从方才连修然那番相当魔性的发言缓过神来。
“我要双份朗姆。”
“你要几份我都给。酒水管够。”
连修然将衬衫袖管上的金属袖箍调整好,又去冰箱里取出冰格和可乐。
端着一托盘的材料,他走到她面前的茶几旁半跪下。
她喜欢看他穿衬衫戴袖箍的旧式作风。
那抹若隐若现的金属光泽,绑在他结实且线条分明的手臂上,显得很有些教士般的禁欲味道。
“这下可好。我们俩的美名遍天下了。”
“劳她费心多宣传,以后我就不必再应付连建元搜罗来的女人。”
“......你也真敢说。”
“为什么不敢?那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连修然在杯子下垫上一张纸巾,将酒杯递到她手里。
“要不要吸管?”
“不要。”
连松雨含糊地说着,已经喝下一大口。
她有话想问,但需要先来点酒精助力。
“你还跟那个地下女朋友保持联系?”
“嗯。保持着。”
“哦,你对她很认真呢......”
连修然淡淡扫了她一眼。
话还未说先灌了半杯,酒精刺激着伤口让他紧紧拧起眉头。
“当然认真。因为我没兴趣脚踩两只船。”
连修然抬头看她的眼睛。
“连松雨。”
“什么?”
“难道你希望我喜欢别的女人吗?”
“......”
“我换种问法,你希望我脚踩两只船?”
“不希望。”
她犹疑地摇头......
虽然答完之后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连修然伸手去捏她的下颌。
“这就对了。”
窗外乌云密布,室内的气压也渐渐低沉。
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
镜片一闪,他的手腕只稍微用力,就将她的身子拉到跟前。深深地凝视她,半跪在地的连修然迎上去,吻了一下她的长发。
然后,在触到连松雨的一瞬,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强迫她更贴近自己。
这个看似是临时起意的亲吻,变成他一人掌控的游戏。
“你用的什么香水。”
连修然喉咙干涩地明知故问。
连松雨失神地愣了一会儿,她突然记不得那个名字了。
“......好闻吗?”
“好闻。”
他低哑的声音就在她耳畔。
“好闻死了。”
连松雨的下颌抵住他的肩,她明明可以离开的。可是他的身体这样热,她一点都没想过要推开他。
他当然是心有所属的。
她几乎都快忘了。
也就在昨夜,连松雨才猛然想起在不久的将来,她便不会再享有这样和他独处的时光。
寂静的午夜里,她难忍地泛起怅然的酒瘾来。
他做得太多,而她想得太多。
回国以后和他在一起的每日每夜,仿都佛置身于暗潮汹涌的流沙之中。
她在里面每动一步,都只会陷入更深的惶恐。
就好比这个印在发梢上的吻。
她居然是在期待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