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工作室的装修工程开始后,唐嘉辉几乎忙得没空睡觉了。
周一,他莅临现场指导。周二,他又匆匆忙忙赶过去亲手刷了一面墙。
工人都说这位老板看起来好说话,其实是个非常疙瘩的人。
“唐先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还担心我们不专业吗?瞧你刷的墙,现在我们又得推倒重来。”
“......”
如此,唐嘉辉又多付了人家三天的工钱。
连修然得知此事后,特意打了个慰问电话给他,表示虽然隔着几个街区的距离,但他们依然心连心,等到事成之后,一定会当面酬谢唐公子。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
“嘉辉,你什么意思?”
“我忙得底朝天,你是不是也该让连松雨过来瞅瞅进度了?万一装修完,她不满意呢?”
连修然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提出让唐嘉辉在午餐时段,来公司一趟。
他的这个举动,给了对方无尽的希望,唐嘉辉连奔带跑的,只花了十分钟脚程,就赶到了连氏基建的办公楼。
然而他气喘吁吁地跑去里头上访,唯一的收获,竟是连修然轻轻翻起又落下的白眼。
“连修然,她今晚能来吗?你给我个准信。”
“她不能。我这里有份礼物,是给你的。”
连修然将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推过去,唐嘉辉一瞧就知道里头的物件价值不凡。
明显是专门用来打发他的。
呵呵,他才不吃这一套!
“礼物我不收,你赶紧让她过来!”
“嘉辉,装修灰这么大,你竟也舍得让她站在那里。”
日理万机的连某人头也没抬,他冷淡地在文件上签完了字,将笔帽扣好。
唐嘉辉的心都快要碎了。
“我懂了!所以你就舍得让我站在那里。”
“能者多劳,你多担待。听话,把礼物收下。”
“连修然,这么整我,你的良心不痛吗?”
“不痛。”
“......”
好在连修然也并非是个真正的狠人,他很快就安排连松雨去监工了。
所谓的很快,让唐嘉辉又多熬了四天。
那晚,她背着一袋子书,浑身都是雨地走进了唐嘉辉的酒吧里。
贵客驾到,他几乎傻了。嘴巴一张一合地不晓得在说什么,旁边打工的小弟倒是忍不住了。
“大哥!你都把酒倒在地上了。”
“......”
连松雨走到吧台边,脱下外套,对他竖起了两根手指。
“老板,来两杯白俄。”
“两杯?你还有朋友来吗?”
唐嘉辉傻乎乎地问。
她用餐巾纸擦脸上的雨水,关怀傻子似的看着他。
“是给你点的。”
天呀,要糊弄他,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这小恩小惠的客套,就快让唐嘉辉把嘴笑裂了。
他赶紧去拿了一条茶巾递给她擦脸。
“我能上楼去看看吗?”
趁他调酒的时候,她用手腕绕着的皮筋把长发盘起来,露出粘有碎发的脖子。
他是真挺喜欢她这个造型的,一张漂亮脸蛋看着比长发披肩时更冷了。
“能,我就等着你来呢!”
唐嘉辉猛点头。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酒尝了一口,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满足的喜色。
他像看艺术品似的看着人家。
“今晚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晚上他有应酬,不知道几点结束。我等会儿吃个拉面再回家。”
唐嘉辉一激灵。
“吃什么拉面啊!去我家吧,我也还没吃过饭呢。”
他身体奋力前倾,几乎快要跃出吧台。
“我给你做烤鸡翅,还有照烧茄子。都是快手菜,咱们上楼参观完,就去超市买材料。”
“不用这么麻烦......”
“嘘嘘!闭嘴。你什么都不用做,坐那儿看电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