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侠客又来了。
一日两日三日,一连七日,侠客还是骑着那匹白驹,一身黑衣飘飘,背上依旧背着那把一定很重的大刀。
侠客轻车熟路的寻到昨日的坐处,酒肆中的人比昨日多了些,可是那里正好没坐其他人,像是专门为他留的一样。
“店家来壶女儿红,一盘牛肉,一碟花生。”
白雪在他翻身下马时就注意到他了,听他还是同昨日点的一样,不禁问他:“你点这么多可吃得完?”
吃不完像昨日一样浪费了多不好,这可是银子呢,虽说侠客给足了银子。
侠客反问:“这不是闯荡江湖吃饭必点的吗?”
白雪也问他:“谁告诉你的这是必点的?”
侠客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师父。”
白雪将酒菜一同端了过去:“别处可没这女儿红卖。”
白雪将雕着花纹的女儿红放在桌上。
侠客也很认同,走了这么多个地方,确实这里才有女儿红,他也是第一次喝到女儿红:“所以我以往都是说上一壶酒和牛肉干花生的。”
白雪直言,把盛酒菜过来的木盘一收,双手抱胸:“总吃这些能吃饱?何况你也不见得多喜欢牛肉与花生,昨日剩的可不少。”
“所以我只有下午才过来,只这顿是如此。师父还在时最喜欢的就是点牛肉与花生下酒。”
侠客语气平平,却是垂了眼眸,长长的睫羽遮住眼中的情绪。
白雪慌了:“抱歉,我不知道……”
“无妨习惯就好。”
见侠客如此,白雪不觉伤感袭来,她怎么这么笨去戳人家伤疤呢。
侠客伸出手扯了酒封,酒香馥郁,这次没再抱壶而饮,抬头问白雪:“姑娘可否为在下倒一碗酒?”
戳人家伤疤,倒碗酒算是赔不是了,白雪哪有拒绝的道理。
将木盘放在桌子空余的地方,抱起酒因着衣袖太长有些不方便,白雪干脆撩袖,露出双臂洁白如雪。
侠士吐出这句话来:“皓腕凝霜雪。”
酒水倒入白色瓷碗,呈琥珀色,印着那白葱般细长的芊芊玉手。
白雪放下酒壶:“什么意思?”
侠客只觉得酒香醉人,没喝就醉得说出了心中话:“姑娘的手甚是好看。”
白雪嫣然一笑:“你不是侠客吗?怎么也和酸腐文人一般了,这么文绉绉的?”
侠客不答,端起碗来喝酒,如果白雪仔细看,可以看到他耳根微微泛红。
白雪将袖子拉了下来,皓腕瞧不着了,白雪饶有兴致的问:“你这样盯着姑娘家的手看,算不算登徒子?”
侠客才将将放下空碗,嘴里的那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白雪的一句登徒子,来得猝不及防。
“噗”,侠客一口酒喷了出来。
白雪忙退后,还好她不是对着侠客站着的,不然肯定不能安然无恙了。
白雪啧道:“上好女儿红哎。”
侠客:“……”
白雪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雪白的手绢,递给侠客:“需要手帕吗?”
侠客本欲打算用袖子擦拭,白雪递手绢过来也不推脱,接过来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