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云烟可不给他面子,就像是拿了水瓢里的给他泼了一头的冷水。
一腔热血被这两个字泼的干干净净,陶元敛了笑容:“你过去不是一直想要这样一座宅院吗?”
云烟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又开始给花浇水了:“那是过去。”
陶元急道:“过去就能不算?”
就能如此对他,以往的事情都可以不做数了?只因为那是过去?
云烟又不说话了,又舀了一瓢水。
陶元一把夺过那水瓢带着些怒气:“别浇了,大晚上的花都得给你浇死了。”
话出口,又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说话好像有些重了。
云烟抿抿唇没说话。
陶元开始语无伦次的解释:“你留下来就算……就算不是为我,也是为了这几柱花吧?额:这样死了也可惜来着。”
云烟还是不说话,贯彻沉默是金这句话。
陶元扇子猛扇了几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干脆把扇子收进怀里去,换成一手拿地契一手拿个水瓢。
罗悠然看得倒是起劲,很不厚道的想:你咋不说你的云烟姑娘是哑巴了?这下不让人家浇花,人家云烟姑娘不理你了,着急吧,急死你哈哈哈哈哈哈。
彼时,月上枝头,柔光盈盈,宅院中陷入了沉寂。
拿着个水瓢的陶元不知所措了,想了想把水瓢递到云烟眼前。
云烟依旧蹲在地上,跟长在地里了的绿菊花一样,一动也不动。
“地契你拿好,当我为以前可能得罪你的事赔礼道歉可好?”
陶元软了声音,说是低声下气也不足为过了。
罗悠然腹诽:刚地契姑娘就不要了,你还给人家作甚么,还以前可能得罪你的事,就算以前没得罪,这会儿该也罢人家姑娘得罪了。这个认错态度一般,可措辞不行呀。
果然,云烟姑娘的垂眸,脸上隐隐有生气的迹象。
什么叫得罪她?什么叫以前可能得罪她的事了?敢情全是她的错咯?
陶元还没看出来,还在那里说着:“水瓢还你,你想浇多少都可以,死了我再种就是了。”
陶元弯下腰把水瓢往云烟眼前递了递。
这个水瓢来得正好,云烟没接地契接了水瓢。
利落无比的从水桶里舀水,陶元以为她又要浇花了,还没来得及为即将被淹死的绿菊花惋惜就被泼了一身冷水。
真正的冷水,没有一点点防备,冲着他的俊脸而来。
如果他是墨辰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躲过那瓢水。
可惜他不是,是也躲不过,毕竟这个泼水的人说心悦的姑娘。
想躲也躲不过,躲不过这个人,自然也躲不过她迎面泼来的冷水了。
被泼了一身水的陶元,略显狼狈,随意用衣袖抹抹脸上的水。
“你蹲这么久了,脚会麻的。”
都惊呆了的罗悠然这下回过神来了,心道:这男人还真是痴情哎,被泼水还想着云烟姑娘脚麻不麻。
云烟的怒气,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低骂一句:“傻子。”
陶元自嘲一笑,伸出手来,要拉云烟起身:“对啊,我是傻子。”
云烟这次也不推拒了,她的脚是真的麻了,陶元扶着她也好。
把云烟扶起来了,陶元冒着再被泼水的风险开始发问:“云烟你老实告诉我,当初为何要离开我?为何我第一次找到你时你要假装不认识我?为何如今要典当这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