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撒在宅院的黛瓦之上,像铺了一层银霜,给绿色的菊花披上了银色的缎带,洒下柔和的光轻轻地裹着绿衣女子。
陶元来时,云烟正在园子里给那绿菊花浇水,月光融融下的她,瓷白的脸,乌发如云,眉目弯弯,像极了月下仙子。
陶元才跨进门槛,就惊扰的月下仙子。
“你怎么来了?”云烟表情淡漠,没了刚才的闲适。
陶元眨眨眼,很是无辜地道:“我怎么不能来?”
云烟一想也是,本来这就是他的宅子,自己算是借住的,也不吭声,继续拿起水瓢浇花。
罗悠然站在陶元的头上问:“你到底怎么招惹云烟了?”看看人家姑娘多冷漠哎。
陶元没搭理她,继续问云烟:“你没发现我与往日不同?”
罗悠然小声嘀咕:“肯定能发现啊。”
这可是我绞尽脑汁想出的点子,别说先前他往门口一站,云烟就一眼看见了他,就算把陶元丢进人海里,也能一眼看见好不好?
云烟自然是发现了他的不同,他换下了往日略显寡淡的青衫。
进门时摇着扇子,悠悠走近,那一身衣裳五彩斑斓的,云烟这辈子都没看见过,敢把这么多颜色穿在身上的人,还是个男人,这男人她还认识。
尤其是她的那个簪子,明明是女式的,他还拿来插在头发上,这番打扮,让她想不注意也难啊。
别人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陶元完全是靠那张俊美的脸撑着。
别说是云烟了,就连出这馊主意的罗悠然也没有,以往没有,现在这不是就有了吗?
不说罗悠然了,就连陶元本人也没有,在听到罗悠然这个馊主意时,他内心是拒绝的。
相信不管男女都会拒绝吧,这样和花孔雀有何区别?
罗悠然是谁啊,硬生生抓住那句能“吸引云烟注意力”话,以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病急乱投医的陶元说动了。
急匆匆下山,跑绸缎山庄挑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绸缎,又跑去成衣店找裁缝、绣娘,喊人家三日内必须用这些颜色做出件衣服来。
陶元那番说辞,惊呆众人,三日后穿上这件五彩斑斓的衣服就跑上山了,锦官城都轰动了,众人纷纷言:“云烟当铺的掌柜的疯魔了。”
“你……”云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陶元善解人意的给她提示:“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很特别?”
云烟点点头,委实特别了很多呢。
陶元继续说:“在人群中就能一眼看见我对否?”
云烟配合的点点头,不知道陶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是特别和你能一眼看见我,说明你还是心悦我的。”
陶元将前两句话减了些字,得出结论,笑得挺开心的。
这个结论就是他想要的,肯定开心了。
云烟:“……”我竟然无言以对了。
陶元从五彩斑斓的衣袖里掏啊掏,掏出一张纸来。
罗悠然又插话了:“你送人家姑娘纸作甚?”
陶元假装没听见,说着自己的台词。
“这是地契,以后这宅子就是你的了。”
陶元眉开眼笑,好似赠宅子的人不是他,收宅子的人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