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汀听了我选的两轮歌曲后翻着白眼说“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我抗议到“昨天早上你明明说可以的”
她仔细的想了想“原来昨天那不是个梦”尽管她嘴上很嫌弃我,但还是很耐心的帮我纠正《marry you》的发音。
预选赛的那天看到那么多优秀的人才在台上又唱又跳比我想象的比赛有点出入,我有点慌了。正当我用深呼吸来缓解紧张感的时候,主持人突然过来拍了拍的我肩膀“加油哦,我们小展”
我满脸问号看着他,在心里过了一边我的人际关系网,确认我是真的不认识这个叫蒋睿恒的人之后把肩膀从他手中挪了出来“谢谢师兄”又是一个自来熟的,我心想音乐系的人不是应该高冷一些吗,怎么一个两个都那么自来熟,这种厚度的脸皮,实在让我自愧不如。
他走上前去报幕,快到台上的时候转过头对我说“杨蕴星经常说我们小展”
我的的心瞬间像是被樱桃砸中一般,他以前每次在外人面前提起我都是,我们小展,就像迷魂药一样,让我自己信以为真我真的是他的,高二我才知道,那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他看的很重要,那句我们小展跟我们蕴溪是一样的,我一直不愿承认他只是把我当,妹妹,就算到了现在我也愿意骗我自己,他的那句话有别的意思。
我听到台上传来话筒的声音“接下来是一个选错了专业的小可爱,文学系的林展给我们带来《全世界都知道》”台下有一片的地方掌声雷动。
他走到后台递给我话筒,双手握拳对我说“加油,预选赛过不了师兄给你开后门”嗯,我就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此刻我是想抱他大腿没错的。
走到台前就看到汀汀跟班长举了一个夸张的应援牌,用水彩笔写着林展放心飞,全班永相随,还画了一个卡通小人在那里,我勉强承认画的是我,班长听说我要比赛并且报名那天被音乐系的给欺凌了,听说的版本好像我挺惨的,激起了文学系熊熊的烈火与胜负欲,于是集结了好几个班的同学来给我加油,顺道压一压音乐系的气焰,这已经不是个人战了,这是团战啊。林琛带了一帮医学院的同学站在远处,当我上台的时候我听到他们在喊“林展加油”我很感动,但是此刻我必须控制我自己,因为我一时跟人赌气而参加的比赛现在却又那么多人支持我,我决定下台之后再哭,毕竟在台上哭挺丢人。
前奏响起,我想起了杨蕴溪曾经跟我说“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我哥”但是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比如我爸妈,高中的朱主任,还有他自己,但有一天他们一定都会知道。
“在见到你关键的第一秒,爱的情愫开始发酵,小心翼翼写给你的纸条,幸福划上星星记号,你像一座孤傲的岛,有自己的城堡,我是上不了岸的潮,也只能将你围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厢情愿是种烦恼,只要换你,一个微笑,就算是做梦也会笑,全世界的人不知道,我不在乎付出多少,我想这就是幸福写照,任何人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好”
我一直觉得自己比湘琴幸运,在我和他的这条路上,他没有走的太快让我追的很费力,甚至还会在路上用他的自行车带我一程,可是我没有湘琴幸运,尽管直树一直都表面嫌弃她,但她最后住进了直树城堡,直树也不会对湘琴说你这样只会让我开始讨厌你,杨蕴星能一直对我那么好,可能就是因为不喜欢吧,就像此刻我的眼睛找遍了全场都没有找到他的那双眼睛。
他是我花开时最温暖的陪伴,下雨时随时随地都在身边的雨伞,也是一把带着春风暖意刀,在是是非非面前给了我最温暖的拥抱,也给了我一刀。
汀汀和林琛始终都子台下为我加油,有时候我会劝自己,爱情并不是人生中的全部,它缺失了,留了遗憾,可是友情是圆满的,我始终都是幸运的。
回到后台,蒋睿恒对我说“看来不用我去帮你开后门了,很棒哦我们小展”然后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头,却被旁边另一只手截住,我满心欢喜,以为他会在后台等着我,转头一看是林琛,空欢喜。
林琛甩开蒋睿恒的手“小展不是你叫的”搂着我就往外走。
想到万一预选赛过不了还指望他给我开后门呢,走的时候我回过头对他说了一句师兄再见,我感觉林琛把我搂的更紧了。
下台后要在场等待结果,回到观众席汀汀就给了我一个大胸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汀汀,有你真好”
她用手给我抹去眼泪“怎么了”然后看了林琛一眼。
我擤了一下鼻子对林琛说“还有你,谢谢你师父”好像我总是在跟他说谢谢。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傻不傻啊你”
经常在想我的脑袋是不是长的特别圆,为什么都爱揉我脑袋。
预选赛最后一位选手是周蔚然,唱的孤单芭蕾,她穿着白色的芭蕾舞裙在台上边跳边唱,掀起了整个预选赛的高潮,当她唱起那句,我不会,慢慢慢慢忘记一段爱情,在台上做出优雅而标准的旋转动作的时候我感到观众席都沸腾了,输给这样的人谁都会心服口服,但仅仅只是比赛。
人往往能敏感的感受到某些事物的存在,就像此刻我似乎感受到了杨蕴星的存在,回头越过人声鼎沸,他果然在。此刻我很讨厌自己这样的敏感度,恨不得拿刀把它从我的神经里拆下来,我把周蔚然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参加比赛也只是为了让杨蕴星看到我也是可以和他欣赏的女孩子一样站在舞台上,此刻我感觉的到自己输了他。
知道他欣赏学音乐的女孩子是因为程繁,那是我打死都不愿与人提起的事,他坐在那里看着周蔚然跟高三坐在观众席看艺术节表演的程繁的心情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但眼神是一样的我看见了。
最后结果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音乐系的老师给文学系的面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歌声真的打动了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蒋睿恒去给我开了后门,总之就是进了决赛,我突然间找不到这场比赛于我的意义,直到汀汀激动的抱着我,直到林琛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很棒”的时候,我懂了。
散场的时候人太多,我一向不喜欢走在拥挤的人群里,就在座位上等着人散了再走。林琛还有实验要做,他只能随着人潮先走。
“我先走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不许哭鼻子啊”走之前他对我说。
人散的差不多,我跟汀汀起身向外面走去,到礼堂门口的时候看见杨蕴星和蒋睿恒站在那里说话。
看到我们出来,蒋睿恒迎上来“我们小展出来,我还跟杨蕴星打赌说你已经走了,还是他了解你”
“小展也是你叫的吗,你们学音乐的人都这么自来熟吗?”自从上次听说周蔚然叫我小展之后就断定了那个人肯定是个脸皮不怎么薄。
杨蕴星摸了摸我的头“唱的很不错哦”
“我唱的时候你又不在,周蔚然唱的时候你倒是在呢,你是想说她唱的不错吧”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蒋睿恒笑着说“我们小展唱的很好呢”
此刻我真的很想让蒋睿恒闭嘴,我们小展,我们小展,这么叫有意思吗,他杨蕴星叫了那么多年也没对这句话负过责。可是我没有,只是红着眼看着他,努力不让眼泪掉出眼眶。
他给了我最甜的糖,也给了我最毒的砒霜。
最后以沉默收场,眼泪还是没能有骨气的止住不往下掉,在绷不住的那一秒还好可以转身,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