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会所坐落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大门都是金碧辉煌的,没见过市面的我第一次到这个地方一路上都在惊奇,相比下来汀汀比我淡定的多。
到包间的时候小溪姐正坐在一群气球气球中间费力的折腾,我和汀汀赶紧上去帮忙。
“小溪姐,你干嘛非要自己亲自布置”汀汀拿着气球往墙上贴。
她的神色忽然变得很温柔“以前都是他一直在给我惊喜,这次我想亲自给他一个惊喜,要是只是花点钱让别人做不就没意义了吗”
“老周能有你这么对他,何德何能啊”我踮起脚试了试气球的位置。
“投桃报李,我为他做的不算什么,就像你跟杨蕴星一样不是吗”
“我跟他不一样,你跟老周是两情相悦都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他又不喜欢我”每次说到这个我的心就像跌入了失落无尽的深渊。
“你还年轻,看不明白,等过几年你就能懂了”
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我也愿意陪着他耗,等到我们都成熟了,洗尽铅华也许能像老周和小溪姐那样彼此互通心意,也算是一种圆满。
很久之后我们三个也像这样互相携手蹚过了许多困难的时候。
经过三个小时的奋战终于布置好了周老师大型生日会的现场,要是再拖一会我觉得那些气球的塑料味能把我妈问你活活熏死,又一次觉得老周何德何能啊。
蒋睿恒发来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门口的时候,一直以来干练优雅知性的小溪姐竟像一个高中的少女马上要告白的紧张摸样,喜欢可以让人变成不锈钢铁人刀枪不入,也可以变成金风玉露柔情似水。
老周被他们用那种装垃圾的黑色塑料袋套着脑袋搀扶进来像电视剧里的死刑犯一样,幸好他们走的快,不然他肯定还没到就窒息在半路了,小溪姐的精心安排可能会变成血色浪漫。
他隔着塑料袋瓮声的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在搞什么”
杨蕴星拉开罩在他头顶的袋子,不知道他是被蜡烛的灯光晃了一下,还是被站在一片光芒之下的小溪姐耀眼的晃了眼睛。他环顾四周,粉色的气球贴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型,里面贴了happy birthday,桌子上的蜡烛摆出了小溪姐的心声I love you。他的两只眼睛泪水已经快要夺眶而出,然后吸了一下鼻子强忍了回去声音有些许哽咽“你们这是干什么”
眼睛红了的不止他一个,小溪姐也是那样,她抱着花“周仲卿,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叫你的名字,我们俩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对我打的什么主意地球人都知道,你为了我的事业,放弃了自己梦想,为了我跟人在酒桌上周旋,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喝醉了都会说,等到时机成熟了老子一定要告诉郑小溪我有多喜欢她,你不用等到时机成熟”
她已经泪流满面“今天我给你一个得逞的机会,如果你现在走过来抱着我,你会知道郑小溪有多喜欢你”
他慢慢走上前,每一步都是那么坚定平稳,到她面前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小溪,你忘了你一哭我就难受”伸出双手缓缓的抱住了她。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礼炮嘭的一声彩色的星星落在相拥的人身上,我们在周围欢呼雀跃,拍手叫好。
不知道谁起的头起哄大喊亲一个,于是我们四个人拍着手叫着“亲一个,亲一个”
老周羞涩的看着小溪姐,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站在后面的蒋睿恒使坏,把老周直接推到小溪姐怀里,俩人踉跄差点摔倒,老周赶紧抱着小溪姐的腰,她飞快的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后来很多年回想起她这个吻,都会在心里又一次的赞叹,女中豪杰,舍她其谁。
他等待了那么多年的时机成熟,终于等来了她的你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时机这种东西,总有一个会先动手。尽管有前辈的成功引导在前,看着他们使劲的灌着老周酒,我心里的时机也不敢蠢蠢欲动。
最终大家各怀鬼胎的以豪迈的姿态喝一了一杯又一杯,但我这个一杯倒只是一口又一口,大概灌了自己两杯,除了汀汀,她说总得留个清醒吧。
打着酒壮怂人胆的我借着酒劲走到杨蕴星身边,酒精于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敢问他喜欢不喜欢我,万一他要是像回答程繁那样回答我,我这不等于用刀片划我自己的心嘛,但是来都来了不说话好像又不太好,正当我寻思着说什么的时候,他带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眉眼就像天上的星辰,问我“小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一时梗在那里的我,不知道怎么着就说了一句“你喜欢程繁吗”
酒喝的太多,忘了他对我说什么,只记得他的眉头一皱,让我感觉天上的星星都要来撞地球了,在他那里我总归还是那么没出息,即使醉的快要不省人事,但还是见不的他有丝毫的不开心。
喝的最多的就是老周了,走的时候一直靠在小溪姐肩膀上哭的死去活来,痛诉这些年的艰难,感叹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她拿了一张卡给汀汀,然后扶着老周走了,我们都觉得老周要哭一个晚上。
杨蕴星跟蒋睿恒还在那里玩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喝的幼稚游戏,我感觉头轻飘飘的,才反应过来,原来喝了半天只有我跟老周两个人醉了。
汀汀好像出去结账了,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等的不耐烦了酒出去找她,推开门的那一刻一阵凉风以及清新空气席卷而来,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
走廊前面那个抓住汀汀手腕的男的至少有一米八二,喝多了的我英勇无限,也忘了包间里还有俩不比他矮多少的帮手,看着汀汀吃痛的有些扭曲的脸,我冲上去一把推开他,脚步虚浮的挡在汀汀前面,他好像没有想到会突如其来的钻出来一个人,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我不由分说挥起拳头就开始揍他“光天化日,你就敢欺负良家妇女啊,还欺负女孩子,让你耍流氓,不揍你都没天理”
喝醉了的我连汀汀都拉不住,也是那个人绅士不跟我计较,不然以我那跟他对比就是小朋友的个子肯定能把我揍到连我亲妈都不认识我。
“小展,别打了,我跟他认识”汀汀说她那个时候使出了走路回家的劲才拉住了我。
只记得她当时说”连站都站不住的人,怎么还有精力打人“
可怜了那个一米八二大个被我一通拳脚相加的抱头缩在一起,我回头看了一眼在后面拉着我的汀汀问了一句“认识”
她点头“嗯,认识”
“认识你还耍流氓”我朝着用手挡着脸的一米八二又踢了一脚。
汀汀拉着我往回走,对那人说“行了行了,你赶紧滚吧”
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杨蕴星的背上他手上一直提着一个纸袋,冬天夜晚暖黄色的路灯,经过的地方圣诞树都亮起了,挂满了礼物。
看到礼物忽然想起了他昨天许诺的旋转木马,虽说那玩意我已经有很多了,但每年都还是会期待一下不一样的那一个,我拍了一下他“礼物呢”
他松手把我放下来敲了一下我的头“你醒了,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我把手捧在他面前“礼物”
他把手里的纸袋给我,我打开,发现有两个盒子“怎么有两个”
“去年的,补给你”
我们彼此都想要努力的把那一年的缺失补回来,可是缺失的原因那个死结没人敢开口。
“你还记得刚刚问我的问题吗”他拉着我往前走,像是在拉扯自己家不成器的孩子。
我一直在拨弄袋子里的盒子,心不在焉的回复他“不记得,我刚刚问了你什么”
“没什么,走吧走吧,看路啊”
“你看不就行嘛”
那个圣诞的风吹的有些人心想事成,吹的有些人心猿意马,反正吹的我是糊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