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伴随着敲门声,陈簌听到门里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默默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花粒言。给了她一个不要出乱子的眼神。
“来啦。”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凌乱的裹着衣服,他左腿当着门缝,左手死死地扣着门把手,身体挡在门口不让明显不想陈簌进去。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听见络腮胡男人叫陈簌警察,花粒言沉不住气的喜上眉梢。几乎要笑出来了。她压抑的笑声转化成咳嗽,陈簌没有管花粒言。只是盯着这个有点心虚的中年人。
“耽误您一点时间。问您几个问题。”看见络腮胡不想让陈簌进去,他礼貌的向后半步,让络腮胡安心。
“什么问题,能快点吗?”络腮胡不断回头向房间里面看,很急的样子。
“隔壁有孩子吗?”陈簌简单的提问。
“好像没有,应该没有,没见过。”短短几秒,男人一连几个回答,但答案都是否认。
“隔壁有十七八岁的男子进出吗?“陈簌继续问。
“没见过,民警同志,问完了吗?”他着急的看着手表,陈簌有意的偷偷瞟了一眼四点二十分。
“亲爱的,怎么了?”从卧室里传来莺莺之声。在唤络腮胡回去。
“等会。”男人暴躁的对房间里面喊了一句。
“谢谢您的配合,我问完了。”陈簌刚说完,砰的一声,男人急匆匆的甩上房门。
看来事情不简单,陈簌望着楼道里忽明忽暗的照明灯想。
“会不会是他没注意过邻居。”花粒言怯生生补说着自己的想法。
陈簌没回答她,而是走到张博洋家门口,当当当。当当当。敲了两次门。
“来了,警察同志你来了,进来坐。”一个看起来很友善的中年男人应门,他就是张博洋的父亲。邀请两人到家里坐着聊。
“两位警官看起来很年轻嘛。”男人将他们引到沙发上坐下,仔细打量着。虽然陈簌改变了两人的形象,但青春洋溢的脸却没有任何改变。
花粒言明显心里一紧,拽着陈簌的衣角。
“别紧张。”陈簌对身后的花粒言自然的说。
“她是警校派来实习的,今天第一次跟我来走访调查。”事实上陈簌也不清楚公安系统的条条框框,只是自信的随口胡诌。
“哦,哦。”男人恍然大悟一般。
“同志喝茶吗?”张博洋的父亲起身倒水。
“不用忙活了,问几个问题就走。”陈簌急忙阻止他,尽量表现的客气,和影视作品里一样。
“好吧,你想知道什么?”男人端了两杯白水放在茶几上。
“今天早晨有个男孩来过这里,你能详细讲一下当时的情况吗?”陈簌没有直接问他认不认识张博洋。
“对,有一个,当时我和老婆准备出门,他拿一把钥匙捅门上的锁眼,很吵。我们就把他赶走了。同志有什么问题吗?”张博洋的父亲面色变得凝重了。仔细回想起早晨发生过的事情。
“附近有人失窃,我们怀疑是他干的,想要你提供一些细节。”陈簌大概是和欧阳柳混久了。面不改色,谎话张口就来。
“哦,那小子在被我和老婆发现之后他还叫我爸爸,叫我老婆妈妈。”张博洋的父亲想了想说。
“对了,他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增加我们的同情心阻止我们报警?”张博洋的父亲担心的补充着分析。
陈簌没有注意他说话的表情,反而观察着房间,地板很干净,沙发,电视,板凳,阳台的晾衣架挂着男士女士的衬衫长裙。间隙中甚至可以看到窗户上雨水流过的淤泥。很正常很普通的家,既没有干净的令人发指,也没有脏的下不去脚。
“您有孩子吗?”陈簌微笑着,看似客套的拉近关系,其实这才是他来这里最重要的问题。花粒言紧张的握着男人递过来的玻璃杯。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
“孩子?没有。我们没有孩子。”说着男人的表情变得落寞。陈簌感觉他应该没有骗自己。事情果然不是一个替身这么简单。直到现在陈簌他们依然毫无线索,花粒言则笑嘻嘻的表演这她实习生的身份。
“可以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吗?”他毫无准备之下听了陈簌的提议一下变得警惕。
“我想知道那个盗窃团伙为什么会盯上了你家,也好给街道提一些防盗建议。如果不方便就算了。”陈簌随口说。目光四处游走,仿佛真的在观察哪里还有防盗漏洞一样。
“好。”和善的中年男人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陈簌的提议,通透的主卧和餐厅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陈簌带着花粒言直奔次卧。次卧同样很干净,但是整整齐齐的各种家具摆放,让他感觉这里明显被收拾过。
“这间房是?”陈簌大量着房间,小心的向房主打探房间的用途。
“是书房。”中年男人指着一柜的藏书。
陈簌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各种图书,所有书都只有书脊对着他。他并没有机会拿下一本翻翻看有没有张博洋的笔迹。慢慢走到窗户边,这间卧室的窗户却非常明亮没有一丝灰尘。和客厅的窗户粘着雨水痕迹完全不同。
“哎?哎?”当他看完,转身准备离开时正发现花粒言专注的盯着书架。他拍拍花粒言的肩膀对她摇摇头,就像是电视剧里面警察没有发现线索一样。
”咔嚓。“客厅的门锁忽然响了。陈簌和花粒言还有中年男人一起回到客厅。
一个烫卷发的妇女拎着大包小包蔬菜。在鞋柜前弯着腰换鞋。
“谢谢您配合调查。我们先走了。”陈簌对招待他们的男人道别。
对于张博洋家庭的调查初步结束。他和花粒言准备离开。
卷发妇女迷茫的看着两个年轻人又看看自己老公,满腹疑惑憋在肚子里。
“同志我送送你吧。”中年男人和陈簌寒暄了几句。也没有向他老婆解释。
离别时中年人的妻子对花粒言说“愿一切都好。”
陈簌和花粒言莫名其妙的只能微笑着点点头。
离开张家,楼道的闪烁的照明灯恢复了状态不在闪烁。等电梯时只听见邻居那个络腮胡子家正在吵架。
“老婆我错了。”
“对不起。”一个男人惨烈的叫喊声若有若无。电梯里非常浓重的化妆品味道仿佛想告诉陈簌什么。
“愿一切都好是新道别方式吗?”花粒言想着张博洋母亲莫名奇怪话。
“不知道。”陈簌摇摇头。没有深思这句话的意思。
一层电梯口,一个短裙网袜的性感女人背着粉色的包挡在过道边,靠着墙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陈簌眯着眼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她看似毫不在乎的深深吸了一口香烟,撇过头吐出青烟,巧妙的避开陈簌了的目光。陈簌带着花粒言离开时又嗅到了浓重化妆品的气味,他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