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簌哥,我们现在去哪?”看着杨婵离开的背影,陈簌感觉花粒言孤单了很多。他们之间的隔阂如空气墙一样横在中间。
“先回市区吧。”陈簌一路上没有和她对视过目光。也不知道到应该怎么面对花粒言。望停车场满满几排汽车,陈簌心不在焉的想,这偏僻的郊区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专门过来娱乐。
“哦。”花粒言答应一声,安静的跟在陈簌身后,到公交站台,等候着离开郊区的公交。从酒店出来后陈簌才感觉到黏糊糊的热浪包围着他们。他想,身后那个文静的女孩应该也不好受吧。
“你为什么非得调查什么超自然事件?”经过一顿午饭的时间陈簌冷静了很多。随风摇摆的不坚定性格也让他看淡了花粒言的固执与坚持。
“秘密。有机会在告诉你好吗?”反倒花粒言一脸天真。一句简单的秘密,把陈簌尴尬的晾在一边。抹着额头渗出的汗滴。虽然头顶的公交站广告牌帮两人遮挡毒辣的阳光,但汗珠还是从额头滴到鬓角。
“唉。”陈簌看着空空的马路,内心感慨10分钟一趟的公交为什么每次都至少要半小时才能看公交缓缓从地平线缓缓升起。
“对不起。”花粒言不知陈簌为什么有叹气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怯生生的在陈簌身后又一次道歉。陈簌明明只是感慨公交蜗牛一样的速度。。。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我不让你参与超自然事件一样。”陈簌本来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他语重心长的对花粒言说。
车子在地平线摇摇晃晃越来越近。陈簌从口袋摸出两枚硬币。
“该走了。”陈簌站台边缘等待离开这个燥热的地方,花粒言从公交站的座椅上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哐啷。”两枚硬币在投币口消失。
车厢里比树荫下还要闷热。陈簌在避光靠窗的位置找了个座位。炎热的午后,城市边缘的公交上,空荡荡的车厢只有几个乘客,悠闲看风景,玩手机。
“你怎么不坐?”陈簌奇怪的看花粒言,她拉着公交扶手站在离陈簌身边。
“那个,我想和你聊聊天。”花粒言有点扭扭捏捏说。
陈簌无奈的站起来,扶着花粒言的肩膀,把她按在座位上。自己站在她身边。阳光打在陈簌的裤子上。
“谢谢。”花粒言红着脸小声道谢。
“那个,杨婵姐的嫂子是什么样的人呢?”花粒言的发丝被车窗外灌进来的风吹着卷着,打在陈簌身上,屡屡清香吹进他的鼻子。
“秦雨诺?“陈簌楞了一下,花粒言很好奇那个叫杨婵留下的女人究竟是身份。毕竟陈簌也说她是什么地下女王,而且年纪轻轻就拥有一座豪华的酒店。
“我没见过她几次。但她很漂亮,没什么架子温文尔雅。”陈簌转着眼珠从记忆深处挖掘那个女人的印象,披散的黑色长发,白色的V领连衣裙,总给人非常端庄贤淑的感觉。
“哦,这样啊。”她抱着挎包。
“没事别和她往来。她很危险。”陈簌想到她和杨成冰的背景自言自语的补充了一句。
“欧阳柳呢?杨婵姐说他很危险?”她继续捏着挎包的拉链,语气变得平缓。
“欧阳柳?这个老痞子就会骗人,早见美和就是被他从拉斯维加斯骗来的。他的话你一句都不能信。”陈簌的嘴角渐渐浮起了笑容。虽然欧阳柳是个骗子,但比起杨家兄妹,他觉得还是那个浮夸的骗子比较可爱。
“哦。”花粒言暗自记下了这两个人。窗外,车流渐渐多了。陈簌觉得应该快到目的地了。
“花粒言。”陈簌终于把在脑内重复了很多遍话喊了出来。
“怎么了?陈簌哥。”花粒言的肩膀忽然一僵。她担心陈簌又说什么赶她离开的话。
“既然同意你和我一起调查,我会保护你的。”陈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认为既然花粒言决定要面对危险,他也不能放任花粒言冒险,只能尽力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嗯,谢谢你,陈簌哥哥。”花粒言轻声细语,眼眶又微微泛红了。她用手遮着,不让陈簌看到。
“别太感动。哭花了可不美丽。“可陈簌已经看见了,调戏般的口吻,使花粒言身体微微一僵。她从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抹着眼泪。
“那个,我才没感动呢。”花粒言小声的反对这陈簌的说法,车厢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该下车了。”陈簌提醒着正在照镜子的花粒言。
看着眼圈微微泛红的她,陈簌先站在车门前。从后门跳下去,她跟着陈簌一步一步走下了公交车,偏斜的太阳还在头顶发威。
翻着张博洋提供的地址,陈簌和花粒言穿过拥挤的站台。向北走了几百米,才在铸铁的大门上看清楚个小区的名字。
大门两侧宽阔的行人步道被水果摊报刊亭占了大半,自行车,行人,出入小区的汽车挤作一团。汽车喇叭在他们身边滴滴作响,乱作一团。陈簌拉着花粒言大步流星的挤进了社区,没走多远一下感觉安静了很多。
“那里吗?”花粒言指着小区中耸立的几栋新楼,老远便看的清清楚楚。
等走到那栋楼的楼下,他们被门禁系统拦住。花粒言愁眉不展看向陈簌。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模样,陈簌直接拨通了张博洋家里的门牌。花粒言惊诧的看着陈簌的行动。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过来了解一些情况。”听到接通了的提示,陈簌先开口占据主动。
“同志,您稍等一下。”一个男人听陈簌介绍自己是警察,迟疑了几秒打开楼门。
“你,你怎么能冒充警察呢?我们那里像警察了?”花粒言紧张看着陈簌,惊讶的都提高了声调,花粒言担心看着自己的衣服,生怕怕见面时两个人的衣着会暴露他们不是警察的身份。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陈簌自信的微笑。
“幻境吗?”一想到中午一场大火几乎蔓延在身边,花粒言本能的抖了抖身子。气势都弱了几分。
“嗯。“普通一层幻境,骗普通人足以。陈簌拉开了楼道门,穿过窄窄的过道,上了电梯。
电梯中,陈簌和花粒言不再闲聊,保持严肃的表情。到了张博洋家门口,花粒言抢先扣门,刚伸出手,就被陈簌拉住了胳膊。
“怎么了?”花粒言疑惑的看着陈簌。
“不如先去他家隔壁看看吧。不知道隔壁人家对这件事有没有影响。“指着隔壁的方向,陈簌小声解释。
“哦。嗯。”花粒言点点头,乖巧的跟在陈簌身后。她懂陈簌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