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语气政地有声,言辞凿凿,察觉不出丝毫撒谎的迹象。
膝下唯有一子的那位官员听其言意,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殿下,天子犯法尚且都要与庶民同罪,你怎可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就如此堂而皇之地偏袒这个妖女!”
宗政律目光如炬:“本宫所言句句属实,何来偏袒之说。”
“殿下!我儿亲口所说是这个妖女动手伤了他,这岂能有假!”
“如何不能有假!”宗政律语调骤然一沉,“令郎往日欺负萧九小姐也非一次两次了,此次你怎知他不是同以往那般,故意栽赃陷害,有意欺辱于她!”
“殿下所言未免可笑,我儿自重伤以来,多番抢救才勉强保住一条性命,今日好不容易醒来能够指证凶手,难道这个时候他心中所想的,就只是为了陷害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吗?”
萧音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一个局外人般,冷眼旁观。
她原本是想据实已述的,反正只要大祭司一天不在她身上索取他想要的利益,她于他而言就是存在作用的。
而皇帝畏惧大祭司,就凭这一点,他目前就不敢动她,更别提敢杀她。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原主的未婚夫竟会突然闯入这里,还撒谎袒护她。
这样也好,省得她多费唇齿,浪费精力。
想通这一点,萧音瞥了眼目前的状况,在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微微后退了几步,靠在房柱上,闭眼休憩。
“据本宫所知,令郎经此重伤后变得口齿不清,他说的话,蒋尚书又怎知是何意。”宗政律眸光扫过其他数位官员,“你们难道也听到自个儿子亲口说凶手是萧音了吗?”
那群官员闻言,神色当即一怔。
亲口所说自然没有,因为他们的儿子并没有蒋尚书家的那么幸运,虽口齿不清,但至少还能讲出话来。
他们的儿子,即便是保下一命,却还是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哑巴。
可不能亲口说出凶手,却不代表不能用其他方式指证凶手。
想到自家儿子在听到萧音那个名字时眼底的恨意,凶手是谁根本毋庸置疑。
掩下对太子的惧意,他们正要点头说是时,只听少年又道。
“蒋尚书,令郎嚣张跋扈,仗着你掌管刑部的职权,在罗翊城作威作福,逞凶行恶多年,全城百姓对其敢怒不敢言,此事蒋尚书难道毫无所知?”
蒋尚书脸色唰地一白。
他老来得子,对这个唯一的孩子难免会溺爱了些。
他在外面做过什么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殿下,我儿年纪尚小......”
“年纪尚小就敢行事歹毒,不计后果,目无尊卑,数次欺辱我朝的未来太子妃,倘若日后长大了,是否还要骑到本宫头上,要本宫为其鞍前马后不成!”
蒋尚书强装的淡定完全垮台,咚地一声,头重重磕在地上。
“殿下,小儿绝不敢对殿下有任何的不敬之心啊,小儿纵使有错,可萧小姐将我儿等十几人打成残废是不争的事实,这件事怎可与其他事情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