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如此,”郑文颍听了王勇的这一翻话,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说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许多的曲折。勇哥,你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那天晚上怎么对我也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口风呢?可见你对我……可见你对我……也是……”
说到这里,郑文颍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幽怨、嗔恨的神色。
“文颍,不是这样的呀!那天下午我与荷娜姑娘分手之时,她还没对我说起她的打算呢,我那时哪里知道她的决心呢?再说了,那天晚上咱们与小周都督聊得高兴,我又听你推理得十分精彩,便把荷娜姑娘的事情都忘记了!”
郑文颍‘卟噗’一笑,随即又问道:“那么,既然荷娜姑娘已经答允了野驴二少爷的婚事,赫腾大哥被释放了吗?”
“嗯,”王勇点点头,说道:“据我所知,赫腾大哥与大嫂已经返回八麻长老的营寨了。”
“既然如此,荷娜姑娘就已经是自由之身,不必再受朱涂兄弟的挟持了,对吧?朱涂兄弟怎么能够料得到呢?图真大哥竟然敢于甘冒奇险,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劫走荷娜姑娘呢?”
“文颍,你好像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是不是?”
郑文颍笑道:“其实,荷娜姑娘是不乐意嫁给朱涂野驴这个坏蛋的,对吧?”
王勇略一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郑文颍又说道:“当然,荷娜姑娘爱护兄长,好不教人敬佩。不过,现在,既然赫腾大哥已经平安脱险,想来荷娜姑娘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如果现在,荷娜姑娘被上官图真强行捉去,而并非是她自己想要悔婚,那么,想来朱涂兄弟也没什么理由再去骚扰荷娜姑娘的家人们了,对吧?”
“噢,这个道理好像也讲得通。”王勇眨了眨眼睛,说道。
郑文颍点了点头,说道:
“对,请你相助图真大哥劫回荷娜姑娘。如何?勇哥,不是我埋怨你啦,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图真大哥安排下如此精巧的圈套,十拿九稳可以成功的。你这也算是亡羊补牢,将功赎罪,图真大哥必定欢喜,你们兄弟不伤义气,那就是真好不过的了,是不是,勇哥?”
王勇说道:“我现在只是单人独骑,怎么能够打败那许多的护驾兵将们呢?”
郑文颍笑道:“你与荷娜姑娘是老朋友了,也与那位普努尔丁公子的交情不错。如果你现在去投奔普努尔丁公子,他必不会怀疑你。等到你见到了荷娜姑娘以后,与她细细分说利害,她又岂有不允之理?说不定还会十分欢喜呢。到时候,图真大哥提兵在营外攻打,你在营内做奸细,里应外合,没有不成功的道理,掳来了荷娜姑娘,皆大欢喜,所有的人都感激你,勇哥,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呀?”
王勇心中不乐意,可又不好反驳,想了想,只得推托着说道:
“普努尔丁的卫队里,又没有我熟识之人,如何做内应呢?”
郑文颍道:“那些具体的细节嘛。一会儿见到图真大哥之后,你们再细细商量不迟。勇哥,你说一句痛快话,你同意不同意呀?”
一面说着,郑文颍一面瞥了瞥旁边的帷幕,轻轻地眨了眨眼,似乎是有示警之意。
于是,王勇轻轻地“唔,”了一声,应道,“这个嘛,倒也不是不好商量,只是不知图真大哥是什么意思。文颍,我什么时候可以与他相见呀?”
郑文颍大声地哈哈一笑,道:“勇哥,你这样才对嘛!”又转过头去,望着旁边的帷幕,叫道:“喂,喂,这位好兄弟,你都听到啦!还不快快去请图真大哥来与王先生相见。”
一阵脚步声,帷幕后转出一名大汉,脸上带着几分窘迫的神情,嘿嘿讪笑着,先看了看郑文颍,然后又向王勇一揖,道:
“王先生,恕罪!刚才你们的讲话,我都听到啦!我现在就去回禀图真大哥,王先生既肯相助,大哥必定欢喜。”
说罢,这大汉便匆匆地走出大帐去了。
王勇识得此人,就是经常跟随在上官图真身的最亲近的五、六名卫士之一。
王勇嘀咕了一句,“不知比德兄弟与库克兄弟也在这营里么?”
郑文颍说道:“库克兄弟就在这营里,负责作战之事。比德兄弟引着一哨精兵,冒充图真大哥,引着渥斡队长在北边乱跑,图真大哥才得以在此从容行事。”
王勇担心地问道:“渥翰队长乃是薛军里有名的猛将,比德兄弟没有危险么?”
郑文颍道:“图真大哥说,维持个一两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勇哥,不是我埋怨你啦,若不是你突然跑来捣乱,说不定,现在……嗯……咱们已经与荷娜姑娘坐在这大帐里一齐饮茶啦!”
王勇左右看了看,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郑文颍低声说道:“勇哥,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这帐里没有别的耳目啦。”
“啊,文颍,我总觉得荷娜姑娘是一个挺有想法的好姑娘,她也许,也许,不一定是完全不赞成这桩婚事的。”
“唉,勇哥,你这是什么话!”郑文颍眼珠一转,急忙又道:“莫非荷娜姑娘贪图朱涂兄弟的富贵,所以……”
王勇摇头,道:“荷娜姑娘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富贵,才勉强自己下嫁给野驴二少爷的。”
“是吗?那她是为什么呀?”
王勇说道:“她是为了全部落的族人们的安危,才想要这样做的。”
“噢!”郑文颍感叹一声,望着王勇,思索着什么,慢慢地,她蹙起了眉头。
王勇急忙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你有什么顾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