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都百姓最喜欢议论的事情大概就是摄政王认了个义女的事了,而且还传出说这个女子竟然是凤歧国宁王的王妃!这可就有意思了,一国王妃怎么会跑到西唐的京都来,还成为了摄政王的义女呢?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在猜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内情。
不过大家都只是在私底下议论,碍着摄政王的面子,没几个人敢当众议论摄政王府的事。
阮伽南对外面的事是没有兴趣啦,认亲之后她倒是自由了很多,也不必再顾忌身份的问题,可以大大方方的在王府里活动了。
王府看似什么都没有变,但是有些东西却又已经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宇文宝珠才刚回来就被宇文雍罚了禁闭,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可是对赵侧妃一房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府里的风向都已经悄悄的发生了些许变化,大家都猜测郡主是不是要失宠了。这些话让赵侧妃听到能不生气吗?
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宇文宝珠出来之后整个人的面色都是白的,立刻就请了大夫来,侧院里是一阵兵荒马乱。
而这之后没几天就要准备过年了。
阮伽南看着王府里的下人因为即将要过年了而忙碌起来,不管是府里还是大街上的年味也越来越重,放眼望去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惆怅了起来,想起了去年。
去年她身边有凤明阳,有丹砂和丹青,可是现在她却身在陌生的西唐,陌生的摄政王府,心里难免会觉得有些难受的。
“小姐,王爷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紧的事要和小姐说。”
阮伽南收回了望着院子外的视线,“现在吗?”
“是的,小姐,王爷已经在正院小花厅里坐着了。”
阮伽南猜想宇文雍可能是想跟自己说说过年的事,或者是想关怀她一下。毕竟这是她在西唐,在王府过的第一个年,而他又确实是十分关心自己的。
她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这就过去。”
现在她对王府已经很熟悉了,也不需要人带路之类的了。宇文彧谦这些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她也有两三天没见着他了。
她没多耽搁时间就走出了竹闲院朝着正院的方向走了去。
只是才走到了长廊上就和迎面而来的宇文宝珠给碰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了。
阮伽南倒是没有什么的,但是宇文宝珠见到她立刻就脚步一停,然后仇视的瞪着她,目光凶狠,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她还在想着要不要直接走人算了,宇文宝珠就怒气冲冲的朝着她大步走了过来。
“郡主好啊,郡主看起来面色似乎有些憔悴,眼看就要过年了,郡主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阮伽南一片好心的说着。
却不知道这句话正正戳中了宇文宝珠心里的痛处,让她当即就面色一变。
“阮伽南,你不要太得意了!”
阮伽南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问:“我得意什么呀?我好心好意的关心你,怎么就得意了?”
“你!”宇文宝珠气得往前跨了一大步,逼近她,阮伽南很是嫌弃她靠得这么近,倒退了一步,宇文宝珠却当她是怕了。
她目光阴毒的盯着阮伽南咬牙低声道:“阮伽南你别以为你做了父王的义女,现在又迷惑了父王你就可以一步登天,真把自己当回事,当王府的小姐了!在这王府里,只有我才是身份最尊贵的小姐,你永远都比不上我!你不要妄想从王府里,从父王身上得到什么!”
“还有,你既然已经成亲了,那就应该守妇道,不要到处勾搭男人,浪荡成性,不知廉耻!你配不上彧谦哥哥!”她语气里满是嫉妒。
她回来这么多天了,可是彧谦哥哥竟然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她被关禁闭,彧谦哥哥不方便来看她就算了,可是现在她已经出来了,彧谦哥哥竟然也没有来看望她,安慰她,真是气死她了!彧谦哥哥怎么能这样对她呢?她到底哪里不好了?宇文宝珠心里是既气怒又委屈不已,当然了,她怨恨的对象只针对阮伽南一个。
虽然无关痛痒,但是阮伽南觉得自己还是不太喜欢有人这样辱骂自己的。
她神色一冷,嘲讽的看着宇文宝珠,“郡主啊,你说我勾搭男人,但是我觉得跟你比起来我还是差了点的,起码我并没有追在一个男人身后跑,更加没有不要脸的纠缠一个男人。我身边的男人都是自个儿硬凑上来的,像是豫让啊,就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可不是我硬要缠上去的。按照你这么说,那你岂不是比我更加的放荡,不知廉耻了?”
宇文宝珠已经顾不得她羞辱的话了,整副心神都被她嘴里的那个名字给扰乱了。
她难以接受的瞠大了眼睛问:“你叫彧谦哥哥什么?”
阮伽南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眸光一转立刻就意识到什么了,不禁甜甜一笑,一脸无辜样的道:“豫让啊,怎么了吗?难道你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是这么叫他的啊,有什么不对吗?”
宇文宝珠大受打击的倒退了两步,不停的摇着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彧谦哥哥怎么可能会让你叫这个名字,这不可能的!一定是你死皮赖脸要这样叫彧谦哥哥的!”
彧谦哥哥怎么会让她叫这个名字呢,这不可能!
豫让这个名字是彧谦哥哥还没有被父王收养之前的名字,来到王府之后父王就给他起了宇文彧谦这个名字,豫让这个名字就没有人再叫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彧谦哥哥不喜欢以前的名字,因为代表了低贱穷苦,和他现在的身份不般配。可是后来她才知道,不是不用了,而是只有最亲密,最信任的人才能叫这个名字,其他的人都是叫宇文彧谦。就连她,在喜欢上彧谦哥哥之后想要叫豫让这个名字都让他黑脸的拒绝了,她若是硬要叫,他就能不顾她郡主的脸面给她难堪。
可是现在,阮伽南竟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叫这个名字!
宇文宝珠妒忌得一张美丽的小脸都扭曲了。
阮伽南耸了耸肩,“你爱信不信咯,反正我说的句句属实。好了,郡主你自便吧,我还要去见父王呢,父王说有要紧的事跟我谈呢,让父王等太久就不好了。”
她说完挥了挥衣袖,不管宇文宝珠难看的脸色径自离开了。
花厅里,宇文雍等得有些久了,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正要让人去看看呢就看到他要等的人终于姗姗来迟了。
可是他没有责怪,而是关心的问道:“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来得这么慢?”
阮伽南朝他叫了一声就坐了下来,也不隐瞒,道:“在长廊上遇到郡主了,她警告了我一番,让我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以为成了父王的义女就妄想能一步登天什么的,我跟她解释了一下,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她没想过要息事宁人之类的,是宇文宝珠主动挑衅,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后果都该她自己承受。她又不是圣母,被别人挑衅羞辱了,还想着要帮对方隐瞒,免得她被责骂。
宇文雍听了她的话果然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了一道冷光,哼了一声道:“你不用管她说什么,只当是耳边风行了。这王府我才是主人,还轮不到他们来做主说事!即便以后我将这王府的所有一切都给了你那也是我的自由,他们没资格说三道四!”
阮伽南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一直琢磨着的某些可能又冒了出来。有些荒谬,不可能,但是他的表现又告诉她似乎真的有可能。
毕竟她那个亲爹似乎就是在西唐的。
会不会……宇文雍其实就是她亲爹?阮伽南大胆的假设。
就算他不是她的亲爹,那也一定和她的亲爹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所以才让他对她如此的特别,重视。不然的话根本就解释不清楚,即便她再讨人喜欢,身上有再大的利用价值,也不可能让一国摄政王一下子就对她如此的好,甚至说得上是珍视了。
现在她住的竹闲院里面的每一样东西,不管是她身上穿的,用的,还是屋子里的摆设,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品。精致不说,还很贵重,有些还是罕见的物品,但也就那样随随便便的摆在了屋子里给她当装饰品用了。
而竹闲院,也是后来她才知道。王府里原来是没有竹闲院的,是后来才专门腾出了一个院子,看似位置不佳,但是实际上却是除了正院外后院最好的位置,冬暖夏凉,而且环境清幽雅致美丽,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色。府里的下人还说这是他亲自布置的院子。
可是她一到王府就住了进去。若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在,她一个外人怎么可能一来就住进了王府主人亲自用心布置的院子呢?听说以前宇文宝珠想要搬进竹闲院住,结果却被狠狠的驳了回来。再加上他对自己的态度……综合以上,她几乎可以肯定真相一定就是她猜想的其中一个!
至于到底是哪一个,她是干脆直接问出来好呢还是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好呢?
对于这两者的可能,特别是宇文雍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一事,阮伽南表示一开始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她是极度震惊,甚至是有些懵逼的。但是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可能。既然她亲爹都不是阮常康,她娘和阮常康之间的夫妻关系又不正常,她娘还是西羌国的人了,那她亲爹是西唐的摄政王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
再说了,她亲爹是西唐摄政王有比她是穿越来的更加令人觉得难以置信和荒谬吗?所以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她亲爹身份高贵罢了。
不过若是这个可能是真的,那是不是说只要她认了爹,那她娘的事也就能清楚了?如果她爹真的是宇文雍,或许也能解释得清楚为什么她让乔楠他们查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查不到了。宇文雍要想掩盖这些痕迹,别人想查只怕是查不出来的。
宇文雍不知道自己过分重视的态度和行为已经让阮伽南怀疑,甚至可以说是已经猜到了真相。他见她面色有些冷淡,还以为她是因为宇文宝珠的事生气了。
于是连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说道:“伽南,这眼看就要过年了,西唐过年的习俗和凤歧国其实差不多。过两天宫里会举办宫宴,你就和我一同进宫去吧,我带你进宫去看看西唐的皇宫。”
阮伽南翻飞的思绪被他的话迅速勾了回来,微微瞠大了眼睛,“宫宴?”带她进宫去?她能不能拒绝?她并不想见识西唐的皇宫啊!
宫宴什么的阮伽南表示她真的没有兴趣啊!
但是宇文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带自己的女儿融入京都上流贵族圈子的机会。
而且……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乐意,宇文雍说道:“我认了你做义女一事宫里的人已经知道了,所以宫宴带你进宫一来是我自己原本也有这个打算,二来也是宫里递了消息出来,说让我带你进宫。”
阮伽南闻言不禁挑高了眉。
宫里的人,也就是说皇上了?
她又想到了出使燕京的西唐使团,庄亲王,还有那个死了的礼亲王。
“父王,随着使团一同去燕京的礼亲王不是死了吗?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她有些好奇的问。
宇文雍见她这么问也没有觉得她多事,反而冷笑了一声说道:“皇上最不缺的就是儿子,礼亲王就是一个顶着亲王帽子吃喝玩乐的玩意儿,他死不死对朝廷没有任何影响。死了一个还少一个儿子争皇位呢。”
阮伽南了然的点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放在哪里都不会有错,不管是凤歧国还是西唐……嗯,或者西羌国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只是父王,我可是事先说明啊,我不懂西唐皇室的规矩,若是进宫闹出了什么笑话和事端,父王你可别怪我。”阮伽南半真半假的说着。
宇文雍大手一挥,“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这点。”
出了事他兜着!
有他这句话,阮伽南就放心了。
毕竟宫宴什么的说白了就是闹事的地方啊!经验所得。
宇文宝珠得知阮伽南竟然要一起进宫参加宫宴气得又把一屋子的东西都摔了。她院子里的人想要把东西补回来,去领,谁知道没领到!说是总管交代了,以后每个院子每个月能领到的东西配额都固定,超过了就没得补了,要真的想补那就得下个月再领。
这些话一传到宇文宝珠耳朵里立即又让她气得尖叫不已,习惯性的想要再摔东西,都举起来了又想起了总管的话,是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
眨眼就到了除夕前一天,阮伽南并没有和王府的其他小姐坐同一辆马车进宫,而是和宇文彧谦坐了同一辆马车。马车里宇文彧谦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她,将需要注意的事都跟她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说得阮伽南都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做这个便宜哥哥做得倒是挺上心,上手挺快的。”
宇文彧谦一阵无语。她还好意思笑,也不想想他这是为了谁啊!硬生生的从一个硬汉子变成了管家婆,他容易么他?若是让他的那些下属看到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他呢。
“我还不是担心你,你却好心当成驴肝肺。”
“行了,我到时候安安分分的待着就是了。”她安慰。
不过进宫后阮伽南很快就知道不是她安分待着就能万事大吉的。
看着眼前几个穿得华贵,花枝招展的几个小姐,阮伽南眨了眨眼,“几位有事?你们挡着我的路了,没事的话就让让吧。”
“你就是阮伽南,摄政王认的义女?”为首的一个抬着下巴睥睨的问道。
阮伽南转了转眼珠子,道:“嗯,我就是阮伽南,是摄政王认的义女,怎么了吗?”
站在前面的人用极度无礼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阮伽南,道:“也不怎么样嘛,皇叔怎么就认了她做义女,还为了她责罚了宝珠呢?”
皇叔?这人是公主?
这话看似是和身边的人说,但其实就是故意说给阮伽南听的。
一般人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佯装什么都没听明白,免得尴尬。可是阮伽南不。
她一本正经很是认真的道:“你若是想知道的话,那就直接去父王吧,我是不清楚的。”
她这么一回话可是把德宜公主气了个半死,觉得她根本就是在故意气她。谁敢去问皇叔啊,明知道她们不敢,还这样说,不是故意要气她们又是什么?
“你一个凤歧国来的怎么好意思在我们西唐的皇宫里出现,你也不觉得害臊?”
阮伽南更加莫名其妙了,“我为什么要害臊,凤歧国的不能出现在西唐的皇宫,不然就是不害臊?那前些日子,你们西唐的亲王不也出现在我们凤歧国的皇宫吗?而且还待了不短时间,那要怎么说?岂不是你们西唐比较不害臊吗?”
“你!”
德宜公主在宫里听说了外面的事,也知道宇文宝珠被关了禁闭,她一向和宇文宝珠关系好,听到这件事之后就想着要找机会为她出口气。恰巧今晚宝珠进宫的时候她问了这件事,她很是委屈,还差点哭了,她心里就来气了,带着人就想着找机会刁难一下这个阮伽南替宝珠出口气。没想到她的嘴皮子功夫竟然这么利害!
“你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德宜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头上的发钗步摇都跟着摇摇晃晃的,看得阮伽南担心不已,觉得那金步摇似乎有随时会掉下来的危险。
阮伽南直觉的道:“谁给我的胆子?当然是父王给的了!父王说了,一切事情都有他兜着,让我不要让人欺负了。你若是有意见的话就直接去找父王吧,找我没用的。”
“你!”德宜公主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第一次便遇到了阮伽南,所以被气得是面色发青,眼前发黑。
跟着德宜公主一起过来的小姐见她被气成了这样都有些担心害怕起来了,若是德宜公主出了什么事,倒霉会受到责罚的人还不是她们呀!
于是纷纷帮着德宜公主去指责阮伽南。
但是阮伽南一句话就堵住了她们所有人的嘴巴。
只听到她幽幽的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现在可是摄政王最最喜欢,最最宠爱的女儿,连宝珠郡主惹我生气都要被关禁闭。你们……”
她这话一出,德宜公主身边的人顿时嘘声不语了,一脸的惧怕。
看到她们如愿闭嘴了,阮伽南这才满意的笑了。
哎,仗势欺人这感觉真是不赖啊!难怪那么多人拼命的想要争权夺势了,这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呢。
阮伽南正要再添点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宁王妃还是如同在燕京时那般嚣张,就算德宜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宁王妃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毕竟这里可不是燕京了,事情闹大了对宁王妃只怕没有好处。宁王妃觉得呢?”
她嗖的一声转身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宇文龙启。
她顿时就笑了,一副见到好朋友的样子,愉快的伸手打了个招呼,“原来是庄亲王啊,又见面了。听说庄亲王在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不少刺杀,而且还受了重伤,差点就重伤不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挺担心,但是现在看到庄亲王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宇文龙启脸上温文的笑容微微一僵,觉得身上还没有恢复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了。
他目光有些阴沉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盈盈笑着的人,他就不相信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凤明阳做出来的!既然她没有死,那凤明阳所谓的报复就不应该存在,他受到的这些就都是无妄之灾!
若不是因为他们两夫妻,他也不至于把这次的事办成这样,丢了个大脸,还被父皇责罚了一番。而且还有赵大人的死,赵大人死了,他还得想个法子安抚下来,免得赵家的人把账算到了自己头上。还有五弟,兰贵妃……想到兰贵妃,他浮躁的心忽然一定,还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有劳宁王妃挂念了,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些小伤而已。”
阮伽南摆了摆手,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在这里我可不是什么宁王妃,况且庄亲王应该比谁都要清楚,燕京已经没有宁王了吧?既然没有了宁王,也就没有宁王妃了。我现在是摄政王认的女儿,是王府的小姐。”
宇文龙启又是一噎。
这人怎么就这么有本事把话都聊死呢?
德宜公主这个时候也终于缓过气来了,提着裙摆就朝着宇文龙启走了过去,“四哥,你快帮我教训她,她竟然对我不敬!”
宇文龙启伸手拍了拍德宜公主的头,轻声道:“别闹,这位可是皇叔新认的义女,正是得宠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凑上去找麻烦做什么?你皇叔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若是她一状告到皇叔那里去,你觉得皇叔是会帮你还是帮她?”
德宜公主忍不住咬了咬唇,最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阮伽南,“算了,这次本公主就大度的放过她!我们走!”
阮伽南看着德宜公主领着自己的跟班怒气冲冲的走了很是无语。明明是她自己凑上来找麻烦的,怎么到最后还反过来怪她了?哎,现在皇室的人啊,素质真的不行,再不好好抓一下教育问题,这皇室估计很快就要完蛋了。
“德宜年纪还小,不懂事,若是有得罪的地方,你不要跟她计较。”宇文龙启道,这会儿倒是换了个语气,好像刚才一上来就指责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阮伽南笑眯眯的道:“好说好说。”
“宁王妃来了京都,不知道宁王是不是也要追过来了?”宇文龙启佯装随意的问道。
阮伽南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庄亲王你是忘记了燕京的事了吗?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人在哪里,又怎么会知道他是不是会追来京都?若是庄亲王你有他的消息,不如告诉我一声,我现在也挺着急找他的。”
宇文龙启:“……”有点不想和她说话了怎么办?
“庄亲王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不然出来时间太久,父王没看到我会担心的。”她一脸抱歉的说着。
宇文龙启动心忍性,“宁王妃随意。”
阮伽南转身就走,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真诚的建议道:“庄亲王,方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现在我在西唐了,又是摄政王府的小姐了,你再叫我宁王妃不好。若是被父王听到,他会不高兴的。”
宇文龙启暗暗咬了咬牙,面上却笑着道:“抱歉,是我的疏忽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宇文龙启笑了笑,很是无奈的样子。
等阮伽南的身影消失了他才面色一沉,目光有些阴冷。
“这个人就是宁王妃,害死了我儿的女人?”宇文龙启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一个宫装妇人,目光直直的盯着阮伽南离开的方向,语气里压抑着一丝杀意。
宇文龙启飞快的后退了两步,对她拱了拱手,“兰贵妃。没错,方才那人就是宁王妃,五弟……确实是因为她而死。若不是她为了摆脱嫌疑而对五弟下了毒手,五弟又怎么会……只可惜在燕京的时候就让她逃脱了。没想到她竟然来了京都,还成了皇叔的义女。”
“你确定是她杀了我儿的?”
宇文龙启轻叹了一声,“兰贵妃,这事当时在燕京闹得很大,很多人都看到了,也知道了,五弟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刺中了心脏才……而宁王妃随身携带了一把匕首,后来也被刑部的人证实了,五弟身上的伤口确实就是宁王妃携带的匕首所造成的。这难道还有假?当日凤歧国说要给我们西唐一个交代,但是宇文彧谦却使了计,将她从刑部大牢里偷了出来,还带来了京都,现在还得到了皇叔的庇护……”
“兰贵妃,五弟不在了,这已经成为了事实,兰贵妃你要看开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她现在正得皇叔喜欢,谁也奈何不了她。兰贵妃千万不要冲动,免得……”宇文龙启好心的劝说道。
兰贵妃没有说话,可是盯着阮伽南离开的目光却渗了毒一样。
宇文龙启勾了勾唇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就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