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戳整日借酒焦愁,想着自己的大哥与自己的舅舅阿依库鲁哲走得近,又和呼必来亲近。苦愁自己想争夺未来的世子之位,又无拉拢的大将辅佐自己,本想着有个季圭可以拉拢,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季圭辅佐自己的三弟高阳玉洛。
这一日高阳戳心血来潮,心想着去拉拢王元楚,便去拜访王元楚,高阳戳在王元楚面前表露出了一点夺嫡之心,让王元楚心中大怒,大吼道,“天下未安,焉能主呼。”意思是说王叔还没有坐上西凉王位,你们怎么能生出夺嫡之心,坏了主上大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这时高阳戳心中犹如晴天霹雳,深感自己草率了,王元楚就是因为朝中党派纷争,方才辅佐自己的父王,要给西凉谋划一个好的将来。高阳戳见王元楚十分生气,就玩弄是非,又连忙下跪向王元楚请罪道,“王元帅,是我唐突了,是我见兄长与舅父、呼将军二人走得近了些,我就以小人之见,以为兄长要对我不利。我今日之所为,有辱父王对我的教诲,还请王元帅责罚。”
高阳戳这时深感忏愧,正向王元楚辞行离去,正向门外跨出几步时,王元楚便叫停高阳戳道,“二公子!行事当谨言慎行,三思而后行。”
古时孔子曰:“知及之,仁不能守之,虽得之,必失之。知及之,仁能守之,不庄以涖之,则民不敬。知及之,仁能守之,庄以涖之,动之不以礼,未善也。”
高阳戳听完王元楚的这番话,十分后悔,便向王元楚行礼道,“元帅今日之言,戳!定当时刻谨记教诲。”
高阳戳在王元楚府中扫兴而归,回到府中正巧碰见左夫子正与自己的父亲论治国安民之道。
左夫子乃河西大儒,很是受河西走廊各地文人尊崇,左夫子与自己的同门师兄高叔通政见不同,高叔通上奏西凉王独立统治河西走廊,而左夫子上奏西凉王要事事都要请示大唐皇帝,然而两人多次争论,西凉王又采纳高叔通的不臣之策,因此两人多有疏远,左夫子也退出西凉朝堂,专心培养门生。
左夫子很是不喜欢西凉背弃大唐,但自己又无奈,又希望西凉百姓过上太平,多次向西凉王献治国之策,但是始终还是不愿入仕西凉朝堂。
因此王叔高阳拓想此次发动政变得到左夫子的支持,高阳拓与左夫子在堂中谈论许久,高阳拓却请教起左夫子一些为君之道的问题,左夫子脸色大变,左夫子便向高阳拓说道一点故,“春秋之时齐景公曾问孔子怎样治国,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听完这一句话,高阳拓很是不高兴。想着自己即将起兵,却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文臣辅助自己,感到十分失落。
左夫子在王叔高阳拓的府中讲述论语译注三个时辰,也与高阳拓论谈许久,高阳拓留左夫子用完膳后,左夫子方才离去。
左夫子刚离去,高阳拓就遣长子高阳墨,前去请王元楚商量后续事宜。
高阳墨听从自己父亲之命前去请大元帅王元楚前来商议,出府时,还不忘叫上自己的舅舅阿依库鲁哲,这让高阳戳十分恼怒,不发一言,怒而不愤,便离去,回到自己的院落,拼命的练武发泄。
高阳墨乘坐马车来到北庭侯府时,在守门侍卫那里得知王元楚去了忽山大营(军营)去了,高阳墨计算了一下,去忽山大营,需要两个时辰,一个来回再快也得需要三个时辰,高阳墨怕自己的父亲,等得着急,就让自己的舅舅阿依库鲁哲回去向自己的父亲禀报。
好巧不巧的,高阳墨带着两个随从刚出敦煌王都十余里就遇见回反的王元楚,王元楚见迎面而来的是王叔大公子高阳墨,就急忙下马向大公子问好,高阳墨甚是奸诈狡猾,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不得暴露出不礼、不臣之事,也赶紧下马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向王元楚行礼。
高阳墨此举,比起那高阳戳的行为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因此也深得王元楚欣赏。
王元楚问高阳墨这是要去哪里,高阳墨把王元楚叫到一边,说道,是自己的父亲请元楚前去府中商议举兵事宜。王元楚得知高阳墨来意,就慢悠悠往回赶。高阳墨则是与两个随从扬长而去,绕道而行,回到仙峪侯府向自己的父亲禀报。王元楚回到府中,更换衣衫,才前去见王叔高阳拓。
王元楚在黄昏时,悄悄的从仙峪侯府后门进入,高阳拓见到王元楚,就直接问道,如何调动大军王元楚安排了所有旧部将领,王元楚命王兰凌要在起兵当日要控制住西凉王府东侧大门,要保证他们顺利攻进王府,王元楚又派遣隆之奇、隆之品率军攻占王都四门,其余的将领随王叔高阳拓一起进攻西凉王府。王叔高阳拓与王元楚商议好之后,迅速将将令知会了各部将领。
凑巧的是西凉王胞弟高阳树早就觉得王都有些不太正常,满朝文武,行事古怪。又恰巧的是西凉朝堂占近半数的官员偏向王叔高阳拓。所以第二日王叔一党,得知西凉王胞弟高阳树不知什么时候从边塞调来一万大军驻扎于王都敦煌城外。
王元楚得知消息后,当日就紧急秘见高阳拓,高阳拓也得知消息,高阳树调来一万大军,吓得手足无措,坐立不安,无奈府中将领又无良策,只好遣派府中下仆人前去请王元楚。仆人离去,高阳拓在府中万般焦急的等待王元楚的到来,好在仙峪侯府仆人刚出府就遇见王元楚正向仙峪侯府赶来,那仆也看出王元楚是向仙峪侯府赶来的,就立马掉头回府向高阳拓禀报,而此时在府中焦急等待的高阳拓是如坐针毡,在满屋子打转。
仙峪侯府中的家将们都安慰高阳拓不要着急,元帅来了定有解决之法,高阳拓刚刚转身坐下,正端着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就看见派出去的仆人回来了,还没等那仆人回禀,高阳拓就急忙起身前去抓住那仆人的衣衫询问:“怎么样?可请到王元楚否?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人请来了没有?”
高阳拓一连串的急问,哪有那仆人开口的机会,那仆人只好大声连叫两声,“主人……主人!元帅已经来了,小的刚出府门不远就看见王元帅,坐着马车,向侯府赶来。小的怕主人,等急了,特意先赶回来向主人回禀。”
高阳拓话还没有听完,就准备向仙峪侯府后门走去,却被自己的长子高阳墨难住,高阳墨对自己的父亲说,“父亲!既已知道王大元帅向此赶来,您又何必急这一时,等大元帅来了,自有解决之法。”
高阳拓见高阳墨如此沉得住气,心中也不免暗暗高兴,也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另眼相看。
高阳拓在府中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听府中小厮来报,王元楚已进府中后院,高阳拓正想起身前去迎接王元楚,却又回想刚才高阳墨的话,顿时就沉着冷静。不去迎接王元楚,又怕王元楚觉得自己不够重视他,自己去又怕王元楚觉得自己太过倚重,对自己不利,却又不能不去迎接,就叫自己的长子高阳墨去迎接,自己则是故作忙碌公文、军报(就是处理一些发动政变前的一些准备与安排,“高阳拓从此刻起开始了他的君王生涯。”)
王元楚随高阳墨以及仙峪侯府家将一行人来到侯府正堂,只见高阳拓正在西凉舆图前,有模有样的在哪里思考如何攻取敦煌王都,王元楚进入正堂,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给高阳拓行礼道,臣王元楚叩见主公。
高阳拓这时才急忙转过身来,很激动的向前跨出几步扶起王元楚,“王卿家!快快请起。”
高阳拓拉着王元楚一边走向西凉舆图一边说,“我正对王都之事一筹莫展,卿!来得正好,你看要我们该如何攻取整个王都,攻进王府,逼凉王退位。”
“主公!臣正是为此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