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汐素来对郡主府的下人大方,这也就带的苏佩兰、玖月、七月、舞月、熊管家等都对府里的下人比较大方。
墨云汐大婚当日和大婚前一天,郡主府里本就不算多的下人们可以说是忙上忙下,所以她回门这一日,不但特地让熊叔和舞月给所有下人们发了赏钱,还特地让大厨房准备了比平日里丰盛许多的饭菜。
而在这种城外叛军攻城的特殊时期,郡主府的护卫们一直都是处在很紧张的状态的。
如今难得全府上下欢庆,不免稍稍有些放松,虽说他们没有放松对外的防守,却真没注意在一群人乱哄哄出府之后不久还混出去了一个墨远岚……
墨远岚出了郡主府之后本想回去一趟墨府,可他想了想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入宫一趟。
他得去把墨云汐的话告诉皇帝,让皇帝知道城外这个凤子斌不是真的凤子斌。
但是这个假的凤子斌究竟是凤子阳的人,还是来和凤凌寒、墨云汐一唱一和的,那就得看皇帝的判断了,至少墨远岚是觉得这场攻城与守城根本就是凤凌寒和墨云汐的布局。
墨云汐几人当然是不知道墨远岚也跟着混出郡主府了的。
他们一行人直接骑马沿着天璇街便直奔西城门。
在路过永嘉郡主府的时候,墨云汐和凤凌寒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其余几人便也勒马停了下来。
凤灵真并不住永嘉郡主府,所以这边只是配备了最基本的仆从和管家,而这座郡主府实际上到现在也只用过两次。
一次是去年夏天闹时疫的时候,凤灵真学着墨云汐把不少老弱病残接到永嘉郡主府收容了几日。
另一次便是现在。
从大门口望去,他们还能看到府里有民夫抬着担架架着受伤的将士跑过,又或者有头发斑白的郎中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眼看着不远处又有两个民夫抬着一个身上中了好几箭,甚至还有一处刀伤的将士一路跑进了郡主府中,凤凌寒在面具下的面色一寒,凝声说:“叛军居然攻上城墙了!”
说罢他也不再看郡主府这边的临时伤兵营怎样了,而是直接驾马往西城门冲去。
墨云汐几人也立刻驾马跟上。
连刀伤都出现了,那只能说有叛军攻上来了。
他们想过叛军会加强攻势,却没想到攻势会这么猛烈。
从永嘉郡主府到西城门,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只是在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上,墨云汐几人还又看到了一个伤员,这个伤员倒是没有被担架抬着,但是他的胳膊被砍伤了,伤得很重,墨云汐都要怀疑那只胳膊以后还能不能用了。
看到那个伤员之后,墨云宁突然停下来了。
“我现在还没有在皇帝那里撕破脸,公然同你们一起出现在城墙上不好,既如此倒不如带着七月去永嘉郡主府帮忙。”
墨云宁虽然是以皇帝为借口的,墨云汐等人却也知道他是实在见不得那些伤兵的样子了,当下倒也没有阻拦,墨云汐甚至还说了一句:“一会儿派个人去郡主府把七月也喊上,府里暂时没事,就让她帮帮忙吧。”
墨云宁也没推辞,点了点头便调转马头往回走去。
而墨云汐等人到了西城门下之后才发现,果然离西城门不远处的城墙上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不过好在攻上来的只有那么一小段城墙,其他地方的将士依旧在坚守着。
而且唐奇正也在带着几名年轻将领杀敌,那些攻上来的叛军已经快被杀光了,倒是康顺王就这么在一边看着,一旦有叛军去动他就会被好几个守城将士给乱刀砍死。
让墨云汐想不到的是,城墙上居然还有一个女子。
而且这个女子还不是曾经上过战场的凤灵玉,而是唐雨竹!
眼见一身轻甲的唐雨竹明显体力不足,被一个手持弯刀的叛军攻击的节节败退,墨云汐索性直接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在叛军的弯刀砍在唐雨竹身上之前总算是赶了过去。
墨云汐一把攥住了叛军的手腕,然后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弯刀,抬脚将那个叛军从城墙上踹了下去,又反手一刀砍翻了另一个打算偷袭她们两个女子的叛军,这才转身看向唐雨竹。
唐雨竹倒是没有受伤,只是一直气喘吁吁的,明明还不算暖和的天气,她的额头却全是汗,脸颊处还有一小片血迹,看着像是溅上去的,都还没干呢。
又有敌军攻了过来,墨云汐这次连刀都懒得用了,抬脚又踹飞了一个,直接从城墙上踹了下去,带起一连声的惨叫。
看着唐雨竹鬓角处的汗滴直接滚落到脸颊处,同那一小片血迹融合到了一起,墨云汐皱着眉头问:“你是上来找死的?”
唐雨竹抬起没有拿刀的那只手来,随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背靠着里面的城墙喘着气,面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说:“我杀人了,杀了两个叛军。”
墨云汐很是无奈地看了一眼已经收起兵器同凤凌寒几人汇合的唐奇正,又问了唐雨竹一句:“唐将军不管你的?你真不是上来找死的?”
如今城墙上的叛军已经很少了,而且他们也见识到了墨云汐的厉害,倒是也没人敢骚扰她们两个了。
得到了充分休息的唐雨竹轻哼了一声说:“我爹管不了我。再说了……你墨云汐能做得了的事情,我唐雨竹未必不能做。”
墨云汐闻言耸了耸肩说:“倒不是我打击你,我敢带着一千名骑兵兄弟在北齐的雪原中纵横追杀敌人,那是仗着我自己武功还算不弱,你以为凭你现在这样,没有唐将军看着真的不会有事?”
“再说了……”墨云汐上下打量了一番唐雨竹身上的轻甲问,“本将军是兵部侍郎,是在吏部官员名录里面有名字的随军校尉,你又不是军中的人,充其量算个军属,兴冲冲跑来战场图什么呢?”
唐雨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还在认真同她父亲唐奇正讨论的凤凌寒,然后似笑非笑地说:“如今他是你的夫君,我自然是不能再觊觎了,要说我现在图什么,那当然是图有哪一天超过你了。”
说到这里,唐雨竹的笑容真诚了许多:“大家都是女人,我唐雨竹凭什么就比你墨云汐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