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聿璟微抿薄唇,将她搂紧怀中更深,优念花小小挣扎了下,被迫脸贴着他胸口,觉得身心俱惫。
这个复杂难懂的男人,大概真的醉得神志不清。
更复杂是人情心,贪恋这不该贪恋的醉酒怀抱。
再睁眼,窗外晨曦微薄,透进微弱的光亮。
优念花猛地坐起,环视卧房一圈,没有一丝那人的踪迹。
昨晚莫非是一场梦。
低头看到自己裸露的全身,优念花脸一囧忙盖好被子,昨晚的浴巾孤零零的在地板上躺着。
那么说昨晚的一切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了。
她二缺啊竟然还稳稳当当的睡着了!
懊恼的深叹口气,优念花踱步到窗前,一抹熙光正从远处徐徐升起。
书桌上落了一小沓不明文件,优念花大致翻了翻,是几间公司的面试表,制作精美,空白处填着她的完整信息,连一寸照片也没放过。
照片可真丑。
他真是锲而不舍,四家公司全隶属闻海集团旗下,真要把她拴在眼皮子底下?
圆眸狠狠一眯,管他想怎么捉弄,不理就是了。
优念花没下楼吃早餐,嘴唇尴尬的红肿让她无颜面见他人。罪魁祸首据说临时有要事处理天未亮便走了。
蹲在卧房门口使劲研究了会儿门锁,一点撬锁的痕迹都没有,可在她开门之前锁一直处于反锁状态,那么问题来了,闻聿璟究竟是怎么进来又出去的。
真相只有一个!
优念花冲到窗户口,拉开玻璃扇朝下望,呃…二楼略高,除了突出一点点的窗框没有可踩的地方。
他真是穿墙进来的?
……
手机恰巧响起,是房屋中介约她看房。
“明天上午就可以,谢谢。”
她打算搬出去一个人住,这几天一有空便在网上找房,要么租金太高要么房子太破,总之都不甚满意。
人生啊,真是太不尽如人意了。
第二天上午便去看了房。
这间房子房租倒是便宜,可所在的小区老旧偏僻,治安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采光也不好,房间墙皮不停脱落,若住在这儿大概会天天担忧房子会不会随时塌掉。
坐在街道边的长椅上,优念花并膝坐着捧脸发呆,头顶青绿的白蜡树叶簌簌作响。
在外的两年多除了刚开始的半年,后来是不是都太过容易了。哪怕去到偏远不知名的小乡镇依旧能找到提供食宿的商家,勉强算作边旅行边打工的日子在记忆中像乘一叶孤舟泛江逐流,轻松虚渺。
那时好像真能忘记一切凡世烦恼。
所以一旦回归正常生活,会这般无所适从。漂泊的日子像根弦啪地断掉,仿若不曾在生命中回响过。
真的要留在云都吗?在这座庞大又拥挤的都市,她能做些什么。
又会做些什么。
“先生,饭局会在二十分钟后开始。”
前座司机出声提醒。
闻聿璟从车窗外抽回视线,清冷眼眸还遗存一丝温念。
“开车。”他淡声道。
修长手指滑开手机,一串数字跃然屏幕,他不假思索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