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安洛的手,轻声说:“洛洛,快点醒来吧,我等着你一块做新娘子呢。”
“对啊,你要是睡个一年半载的,我也得等那么久,娜娜说要等你一起举办婚礼。”
然而对于他们俩的话,床上的人儿还是毫无动静。
裴娜失望地暗了眸子。
这时,宫沉宴开口:“我会陪着她的,你们出院吧。”
担心留太久会忍不住哭出来,裴娜微微咬唇:“好,我明天再来看她。”
话落,她率先离开了病房,走出屋子时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齐煜吓到了,吃惊地扶着她的肩膀问:“你怎么了啊?安洛不是没有检查出什么病情来,你哭什么?也许她明天就醒了呢!”
“洛洛……洛洛她……”
知道自己的情绪太过了,裴娜用力呼了口气,然后强颜欢笑:“我只是看她一直躺着不醒,很担心。”
拍了拍胸口,齐煜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知道什么呢,走吧,我们先回家。”
“嗯。”
他们走后,宫沉宴再次握住了安洛的手,轻轻给她按摩着。
担心她醒来的时候,因为长时间没有动,肌肉不舒服。
隔壁的病房里,此时的薄云笙的情绪已经平静许多了。
她清楚自己再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的,洛洛陷入昏迷那么多天都没有醒,显然被何大夫说中。
明知道她就在隔壁,薄云笙也不敢过去看。
这些天,她躺在病床上想了很多、很多,突然间好像清醒了。
人才能活多少年啊,她没办法跟心爱的人相守到老,难道也想让女儿跟自己一样吗?
何况抛开宫浩天来说,洛洛爱上的男人确实很优秀,连丈夫在世时都对他赞赏有加。
可惜薄云笙觉悟得太晚了,现在就算她允许洛洛跟宫沉宴在一起,女儿也已经没办法醒来。
想到这里,中年女子痛苦地捂住脸,眼泪仿佛流干了般,眼睛很疼却哭不出来了。
这时,何旬敲门而入,看到她的模样轻声叹气:“陆夫人。”
听到声音,她蓦地放下手,带着期盼问:“怎么样?你去给洛洛针灸完了吗?”
“还没有去。”
“……”
目光再次暗淡下去,薄云笙自嘲一笑:“我真的是活该,之前那么逼她跟宫沉宴分手,现在就算希望她得到幸福,也无济于事了。”
闻言,老人再次叹息:“你能想明白也是件好事,安洛的命一出生就是捡来的,当时我也没想过她能活这么久。”
中年女子的心又痛了。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洛洛可能会随时离开自己,不管女儿想做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哪怕洛洛要跟杀父仇人的儿子结婚,薄云笙都会给她祝福。
可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如果你告诉我洛洛会那样,我就算再痛、再伤心,也会成全她的啊。”
老人红着眼眶回答:“因为安洛是你的女儿,她跟你有着同样的想法。她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看到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