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中的男人已经安静了下来,他沉默地望着前方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地窖,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了血:“安洛……”
韩澈刚让手下将陆夫人送走,转头就看见这一幕,差点没给吓死!
他匆忙跑过去撑住男人,说:“沉宴,不要逞强了,快回医院吧。”
“不要……她在等我救她,她在等我……”
“沉宴?沉宴!!”
最终,宫沉宴还是倒了下去,陆夫人见过安洛,她刚才那个反应就代表,这个地方确实是父亲囚禁她的地方,是吧。
为什么,为什么,他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相信父亲!
最后一点意识消失后,宫沉宴彻底陷入了沉睡当中,韩澈拖住他往车的方向挪动。
很快有人过来帮忙。
却没人知道,宫沉宴这一睡,竟然沉睡了半年。
作为他的侍卫长,韩澈这个苦命的男人,在新城时,帮他管理宫皇集团。
回到国都了,还得帮着处理总统阁下的公务,真不能想,每次想到这里,他都要吐血了。
有空的时候,韩澈都会来到医院门口,问同一句话:“宫阙,还是没醒吗?”
都半年了,再大的创伤,也该恢复了吧?
宫阙面无表情地立着,宫沉宴昏睡了半年,他也在门口守了半年。
甚至连睡觉,都直接在门口的椅子上将就。
他怕主人醒来后想不开,他有多爱安洛,宫阙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输的心服口服,从来没想跟主人争过安洛。
“唉,辛苦你了。”
“韩侍卫长也辛苦了。”
韩澈点点头,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都辛苦。”
似乎想起了什么,宫阙皱眉问:“听说陆经年醒了?”
“……嗯。”所以等会儿,他还要去那边看一下。
知道他的想法,宫阙回答:“去忙吧,我会守好主人,不让他出事的。”
“好,那我走了。”
自从安洛没了以后,薄云笙就在陆家设了一个佛堂,她每天都坐在那里礼佛,什么都不管、不问,好像脱离了尘世。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样做不过是为了保护……她的嫣儿。
半年前,她以为失去了女儿,从医院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打算随她而去。
谁知道就在屋内准备吞安眠药时,意外发现了一个东西。
安洛的手镯很有特色,所以薄云笙印象十分深刻,可她将手镯扔进了河中,它应该早就消失了才对,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内?
这太诡异了!
她思前想后了许久,只剩下一种可能。
那便是她以为不在的人,其实还会回来,还在她的身边!
薄云笙开始害怕,她担心自己知道这个秘密,会给女儿带来不测,所以干脆在陆家设个佛堂,让人以为她在给女儿超度。
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露出破绽。
在她虔诚礼佛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声音:“陆夫人,我是韩澈,可以见一面吗?”
薄云笙睁开眼睛,放下了手中的犍稚。
木鱼声消失,知道她同意了,韩澈静静在外面待着,直到房门打开,他看到了关在佛堂内半年的中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