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紧了又松开,似乎经过了一番挣扎,安洛叹了声气:“原来我是孤儿,我根本不是安家的亲生骨肉,我是他们捡来的。如果没有妈妈细心照料我,我不可能活下来,是她用她的命换来了我的命。”
何旬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一般。
只是他没想到,安洛的命居然是用安夫人的命换来的,怪不得她当初会趁自己受伤,把孩子偷走,原来是因为刚死了一个孩子。
或许,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何大夫,你不安慰我吗?”
发现跟对方讲完,他竟然不吭声,安洛洋装不满。
谁知道何旬横了她一眼,道:“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抑郁的,难道你是安家的亲生骨肉就能多长几斤肉?”
她:“……”
这特殊的安慰方式,为什么让她好苦恼。
“如果安夫人真是因为你死的,估计那安家父子对你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没有血缘关系,你的心理负担不是会小很多?所以是喜事。”
安洛再次沉默。
她发现自己难过了许久的事情,到了何大夫口中就轻描淡写,毫不重要了。
“何大夫,那你说我是哪儿来的,难道真的是孤儿吗?可孤儿也有父母,他们抛弃了我,还是已经死了呢,又或者因为某种外界因素,比如太贫穷,所以没办法养我,只好丢弃?”
“都不是。”
听到何旬斩钉截铁的回答,她惊讶询问:“为什么?”
“安夫人当时失去孩子受了精神刺激,保不准是从你父母身边把你偷走的,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她拧眉:“把我从父母身边偷走……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来寻?”
越想越头疼,她甩了甩脑袋,问:“我可以再这里待会儿吗,没有地方可以去,我想冷静冷静。”
“你把身世告诉宫先生了?”
“还没,我自己很乱,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他。”
何旬直接道:“既然没讲,那就不要说了。”
听到他的话,安洛感到十分诧异:“为什么?”
“为你好。”
“……何大夫,您这样说很不负责任耶,什么都不解释,只用三个字打发我?”
忽儿,安洛凑近他,微眯起眼睛:“还有,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身世好像很清楚,居然半点惊讶都没有呢?”
面对她的试探,何旬十分镇定地剜了她一眼:“你既不是我闺女、也不是我孙女,你是谁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惊讶?”
“何大夫,你这样讲很伤人心耶!”
“我这里有治‘伤心’的中药,喝不喝?”
“不喝,我又没病!”
反正她今天是打算赖在这里了,安洛双手环胸,说:“我看那边有内室,我在里头休息,你有病人我再走。”
瞧她那赖皮的模样,何旬哼了哼,没搭理她。
而此时,监视了总统一天的韩澈,跟踪对方回到酒店。
他刚要拿出手机汇报,突然感觉身后发凉,韩澈蓦地转身:“……影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