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僵,孟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苏摩尔如今身份不比当初,现在的他,可是堂堂的一国之主,为何被自己追杀,却没有一个人护卫……思及此,冷汗瞬时涌了出来,难道说,这是一个圈套!
就在这时,慕容流风乍然腾空而起,身似苍鹰扑向孟期。
苏浅墨一惊,长鞭一抖,裹向了慕容流风!
然而,慕容流风却似全没察觉一般,只是一个劲撵着孟期,停住身子一直观望动态的苏摩尔亦是回身与慕容流风合围孟期。
苏浅墨眉头一皱,慕容流风,这是在干什么!?
孟期功夫本就不是很强,今被慕容流风和苏摩尔合围登时便狼狈不堪,虽有苏浅墨全力护应,却仍是险象环生。
苏浅墨这时是肠子都悔青了,这慕容流风,分明是和苏摩尔串通好了,要谋害自家主子的性命!
一想到这里,苏浅墨哪里还敢慕容流风客气,鞭子密密实实兜向慕容流风,直恨不得把他刮骨割肉!
就在这四人斗得不分彼此的时候,乱石堆里忽得一阵响动,黑衣劲装的铁血卫幽灵一般缠上了苏浅墨。
苏浅墨心头火起,此刻情形已是凶险万分,自己若是让这些人给拖住,那主子十有八九会遭毒手。
事实也恰如苏浅墨所料想的那样,孟期这时候早已是狼狈不堪。
慕容流风本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苏摩尔却也是了阴险毒辣之辈,两人联手,孟期便只有招架之力。苏浅墨身手虽然了得,奈何铁血卫人数众多各个都不是吃素的,一时半刻竟脱不开身。
眼见得孟期被慕容流风和苏摩尔逼到了一处断崖,苏浅墨再顾不得许多,兜头挥出数道鞭影,疾疾奔着孟期去了。
然而,下一刻,他却再前进不了半步……
孟期的身子在慕容流风全力攻击之下,像是一只短线的风筝斜斜坠下了断崖!
“陛下!”苏浅墨大吼一声,仿佛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霎那间天旋地转,连身后铁卫来攻都险险察觉不到。
脚下一个趔趄,苏浅墨不顾一切的跃下断崖,想要抓住孟期的影子,却只是徒劳。
“多谢!”苏摩尔望着慕容流风,笑得得意至极。
慕容流风轻轻一笑,缓步走向苏摩尔,凑到他的面前:“多谢?”挑眉,慕容流风闲闲地又道:“我在城楼上说的话,不是在说笑。”
“你……你……想杀我?”苏摩尔诧异地望着慕容流风。
“你说呢?苏大将军!”双眼眯成黑色的线,慕容流风一脸无害地笑着,身子却是不着痕迹地接近了苏摩尔。
“你,你……想干什么……”苏摩尔一边后退一边疾疾向铁血卫喊道:“还傻杵着做什么,快来护驾!”
慕容流风唇角冷冷扬起:“护驾?”声音嘲弄满是奚落,“你倒问问,他们到底是听谁的!”
“你利用我!”苏摩尔这时终于明白了事情糟糕到了什么程度,难以置信地望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到底,你明白的还不晚!”慕容流风仰面狂笑,手掌外翻,直拍苏摩尔的脑袋。
苏摩尔一惊,身子往后掠出,还未落定,便被“铁血卫”团团围了起来。
“你们想造反吗?”苏摩尔震怒。
“他们,只不过忠于主人的命令而已。苏摩尔,今日,你的死期到了!”声音一冷,手中陡然便多了一条黑棒,带着煞气袭向苏摩尔。
完了……他的黑棒,自己是万万挡不住的……
在那黑棒威压之下,苏摩尔竟是再也动弹不得,像是一条待宰的羔羊,软了下去。
砰然一响,脑浆迸裂。风光不过三两月的苏摩尔,眼中含着几分愤恨,含着几分被出卖的不甘,轰然倒地。
“割了他的人头,送去城外东山。”慕容流风露出一抹阴沉笑意,仰面望了望东边云天,嘴角斜斜扯起:唐韶依,我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东山,仍是一片沉寂。
“主子,我们还不动吗?”林傲唐迟疑开口。南希国攻城都有些时候了,那边的动静似乎不大,看来是出了什么状况。
一袭黑衣的慕容流风沉着脸,微微摆手:“不急。”
林傲唐咽了口唾沫,来来回回在山上踱着步子,神色间却早是按耐不住的跃跃欲试。
慕容流风轻轻一笑,摇摇头,“傲唐,探子可有什么消息回报?”
“探子说,孟期他们已经进城。”
“哦?倒是不赖。”
“就是啊,我们再不动,什么好处都被孟期抢走了!”
慕容流风翻翻白眼,还未答话,山下跑上来一个小卒:“启禀王上,山下有一人求见。”
“何人?”慕容流风皱起眉头。是谁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属下不知。”
“传他上来。”
不片刻,那小卒便领着一个黑衣的侍卫来到了东山之上。
“月华国的人?”慕容流风眉间浮现玩味。
“叛将苏摩尔已被我等斩杀,现将其人头奉于漠北国王上!”那人捧着一个黑色的包裹,恭敬跪地。
慕容流风眼睛一眯:“你们杀了他?”
“叛贼无道,本该当诛。当日,吾等见王上对我月华公主赤诚一片,特将叛将人头贻赠王上,以报公主!”
边听边点头,慕容流风朗声一笑:“你们,果然是够忠诚!”
一剑挑起那黑色的包裹,苏摩尔的人头轱辘出来,露出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真是苏摩尔。慕容流风转脸一看那黑衣人:“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吧!”
那人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小心地退了下去。
“主上,现在我们该当如何?”林傲唐望着来人步下山去,剑眉一皱,甚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