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安遵化两地名义上是明朝的国土,但这里山多平地少,交通不便,除了个别的地方,没有多少人住,就算是蒙古和女真也不太看得上这里,因为山高,放牧都不方便,草原上牛羊跑了,骑马就能圈回来,山多了以后,骑马撵不上。
所以迁安遵化这里不是没人管,是根本不需要管,和满清开战以后,难民涌入,但又变成了没人敢管,因为管难民不是管百姓,老百姓能收税,没钱交还可以征劳役,这些难民除了吃饭,别的啥也干不了。这些人吃饭,能吃光几万人的粮食,这些紧急时候就是军粮,实在是无力照应。
就这么一个地方,朝廷都难顾及,刘建说的大话就不让人相信了,不过信不信也一样,天上掉馅饼的事也不是没有,叶一军和裴勇俊商议,决定两手准备,一边等等看是不是能等来朝廷的赦免,一边操练人马,要是挨了忽悠,大不了在抢这十万两白银。
对于他们的想法,瞒不过王捕头,一五一十的给刘建分析清楚,刘建对此的应对就是让押运银子的车马都进入到仁义寨里面,也是单独的开辟了一块地方,这一举彻底让叶一军和裴勇俊吃了定心丸。
另一方面,燕南天带着刘建的手书直奔京城,马不停蹄赶去内阁找孙承宗商议办法。
第三天,燕南天带着兵部的行文来了,他也是担心刘建的安全,怕叶一军他们见钱眼开,铤而走险,万一抢了银子杀了人,就不好办了。
刘建两天来也没别的娱乐,就是跟小梅小惠在屋里没羞没臊的体验天地初开,阴阳交合的乐趣,这天看见燕南天前来禀报,立马穿衣服出门接见。
燕南天见到刘建立即跪下说道:“启禀皇上,叶一军裴勇俊的兵部行文已经到了,孙阁老亲自操办,事情不大,相应的公文已经抄送直隶合州县,另有一份抄送山东布政使衙门,孙阁老意思,是让他们两个当个遵化迁安的守备官,还是正五品,名义归山东布政使衙门管辖,实际只是给他们一个名分,朝廷不花一分银子,让他们自己找办法过日子。还有孙阁老给皇上写了一封信。”
禀报完燕南天递上了兵部的行文和任命,官印是现刻好了带来的,因为这个官以往没有。
刘建说道:“好,这事办的利索,不过咱们出了京城,我就是刘少东家,你就别跪下禀报了,以后要记好,省的在人前泄露了我的身份。”
燕南天连忙谢罪,出去歇息了。
等燕南天走了,刘建打开孙承宗的信,信上内容不多,就是一些让皇上保重的话,有两点很重要,就是孙承宗对刘建出行这么两天就能收服这么一伙人很是赞赏,袁崇焕的手下大将赵率教就是这么被他发掘的,他坚决支持刘建在外面搞,朝中他一定尽力维持,不让政局有大动荡。
第二点就是对刘建未卜先知表示钦佩,陕西大旱的消息前些天发了过来,赤地千里,颗粒无收,不过因为预先有准备,目前没有什么大的灾情跟民乱,结尾就是皇上应该以圣贤之道治国,不能相信江湖术士之言,就是这次说对了,但也要注意不可轻信。
看来孙承宗还是害怕再出个嘉靖皇帝一样的道君皇帝,直接就从苗头上掐死,再就是孙承宗恐怕不是因为支持皇帝,还是因为刘建出走京城,他的首辅干起来太顺手了,直接就把皇帝的家当了,干什么都无人掣肘,这种感觉还是非常不错。
刘建看完信,对孙老头还是无奈的笑笑,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是穿越来的吧。
收起了信,拿起兵部送来的一套东西,刘建直奔叶一军的住地。
“叶将军,兵部的赦免令下来了,官印和文书到了!”刘建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叶一军裴勇俊两人这两天放心不少,看着刘建搬进寨子住他们就放心了,十万两白银或者更好的前程肯定有一个放进兜里了。
两人对刘建的神秘身份也有猜测,不过京城阉党失势,很多大家族都被连根拔起,新起的达官显贵也很多,姓刘的大家族不知道有哪个,他们也没有实力去京城一探究竟,毕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甚至他们开始怀疑刘建的姓名根本不是刘建,出门在外用的化名,当然,某种方式来说,他们猜的很对。
听见刘建的嚷嚷,他们两个正在讨论以后的好日子,连忙整整衣服出门迎接,等刘建进组说道:“刘少东家,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刘建喘了口气笑着说:“叶将军,事情办妥了,兵部的通缉令已经撤销了,任命的文书和大印已经到了。”说罢把官印和兵部的文书拿出来给叶一军看。
裴勇俊是文吏出身,文书往来最是熟悉,看到那官印和文书就知道是真的,官印上的虎纽也是朝廷制式,真真的正五品官印,连忙打开文书,给叶一军读起来。
“兹有从五品大同前军卫所守备叶一军,从六品行军主簿裴勇俊,虽然兵败逃亡,依罪当斩,但行军打仗,胜败乃兵家常事,前任辽东经略杨镐用人不明,以致兵败,过错不应尽在叶一军裴勇俊,今已查明两人于遵化迁安一地招募流民乡勇,义守此地,实有大功,特以将功补过,任命叶一军为遵化迁安守备官,正五品将军,官印即刻送达,另叶一军归属山东经略管辖,官服,军饷俸禄等由山东经略安排。”
念着念着,裴勇俊的双手就开始抖起来,终于拿不住了,文书掉了下来,叶一军一把拿住,骂道:“这都拿不稳,你还能干什么?!有了这个,咱们就能回山西,继续过以前的日子了吧?”
裴勇俊也是流着泪说道:“是啊,有了这个,咱们就能回去了,是真的回去了!”
刘建上来劝道:“大喜的事,干嘛要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