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满月给星空添了一抹亮丽,月朗星稀,在幻想中赊取了十次……
此时已晚,心儿被凌千绝喊进屋,陪熙玉睡,他跟君恒则睡在外面。
“嘶~我的肚子好痛!”熙玉感到十分痛苦,心儿被惊醒,素来聪颖冷静的她也顿时手足无措脑中闪过的想法就是去找凌千绝。
心儿手心都出汗了,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或许是紧张的缘故吧,她先安抚熙玉便说道:“熙玉姐姐,我现在就去凌千绝,你等我!”
熙玉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让她别担心,心儿一刻也不敢停留,飞奔出外面,君恒睡姿十分不雅,嘴边还流着口水,可想而知他是在做什么黄粱美梦。
凌千绝警觉性十分强,心儿踏出房门的那一步,他就已经被惊醒:“心儿,为何如此着急?”
“快去找产婆,熙玉姐姐好像要生了!”心儿对他们这种懒散的态度感到愤怒,又为熙玉腹中的胎儿着急。
君恒瞪大了双眼,十分吃惊:“她怎么就要生了?!”
“别问了!快去啊!”
随后屋里又传来熙玉的惨叫,凌千绝眼里闪现出一层惊慌,俊逸的脸庞瞬间没了血色。
“君恒,你跟我去找产婆,心儿速去照顾师姐,君恒,走!”
君恒直接是被凌千绝拽走的,“大哥,伱轻点啊,轻——轻点!”,君恒抱怨道。
“闭嘴!”凌千绝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君恒绝色的脸僵住了,“亲,别激动,气大伤身,嘿嘿.”,紧接着他识趣的地闭上了嘴。
心儿看到凌千绝着急的样子,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儿眉心微微蹙了蹙,随后才察觉到,他好像是第一次为一个人如此紧张。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内心略微有些不舒服,也说不上来原因,好生怪异,索性不想了,熙玉姐姐身子要紧,想到这儿,她如同脚下带风,回到了房间。
此时熙玉美眸紧闭,白皙的小脸满是痛苦之色,红唇也已经退却成白色,汗水也沾湿了如墨的青丝。
心儿用手帕一边小心翼翼地替为熙玉擦拭汗珠,一边在碎碎念念道“凌千绝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怎么回事啊!”。
“不要着急,最好…的总会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心儿,你是个好女孩。”
熙玉的声音是如同泉水、涓涓细流、让人听了、在炎炎夏日里、一股甘冽的感觉;苏苏的不娇媚不霸气也不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柔柔弱弱的感觉,“熙玉姐姐……谢谢……”心儿略带哭腔道。
熙玉炯炯有神的眼睛放眼望去,灯光朦胧。仰望天空,零星点点。
心儿苦笑,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抵得过黑夜的覆没?
凌千绝和君恒赶到了玉铭城,可这时已晚,大家都已经睡着了,凌千绝感到无奈,没办法了,就算扰民也要找到产婆!
凌千绝和君恒挨家挨户的敲门,最终都被拒之门外!
赶回去的路上,突然又听到林中传来呼救的声音,这次凌千绝没管只是拼命往山上走。
君恒也不能坐视不管,边去探了探,发现有几只狼妖正在最追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看到君恒眼前一亮,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跑过去就抱着君恒的腿。
“救我!救我!”她嘴里一直反复说着这句话,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狼妖看到君恒,不敢前,退了几步,便跑走了。
“真是些废物。”君恒嘲讽到,然后才注意到抱着自己脚都小姑娘,乍一看!哎呦,也是只狐妖呢。
君恒蹲下身:“好了,没人欺负你了,别怕。”
君恒起身转身要走,却被小姑娘抱住,君恒有些不适应,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便狠狠甩开了小姑娘手,小姑娘踉跄一步,又像是吓到了。
“没事吧!”君恒也有些后悔刚刚甩开了她了。
“我……我只是想报恩……”小姑娘声音小小的,好像生怕是说错话了。
“噗……不用你报恩。”君恒又准备走,又被小姑娘喊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随后声音又淡了下去“如果我做得到。”
君恒笑了笑:“你会接生吗?”
君恒也有些觉得自己这要求有些过分了,看似十五六岁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接生,他在想什么?
“我……会啊。”
小姑娘的回答让他有些吃惊:“你真的会?”
“嗯!”
君恒赶紧将小姑娘带到了熙玉家,此时屋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惨叫,凌千绝在外面伫立着,他现在也是迷茫了。
“凌千绝!我找到会接生的人了!不对,是妖!”
凌千绝眉头一皱,看着这个娇小的小姑娘:“你会接生?”
小姑娘点点头。
“凌千绝你现在没有选择,让她试试吧。”
凌千绝想了想,犹豫了下,轻声道:“进去吧。”
小姑娘进去后,看见手忙脚乱的心儿,扯了扯心儿的衣角:“姐姐,让我试试!”
心儿自觉的退了一步,愣愣的看着小姑娘娴熟的弄着,小姑娘转过去看着心儿:“姐姐给我打盆水来好吗?”
心儿点了点头,便接水去了。
“姐姐,放松,放松,深呼吸,然后使劲。”
熙玉按着小姑娘的方法来,可是孩子就是出不来,而且血还越来越多,熙玉已经体力不支了,汗如雨下。
熙玉喘着粗气,说话声音薄弱:“我……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加油啊姐姐,你这样下去,孩子和您都保不住啊!”小姑娘握住熙玉的手,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熙玉视线开始模糊,看着心儿换水进来声音颤抖着:“心……心儿……叫阿凌进来一下……好……好吗?”
心儿心一揪顿了顿回应道:“好、好!”
心儿跑了出去,凌千绝见心儿出来担心的问道:“生了吗?”
心儿无奈的摇摇头,眼神垂了下去:“她叫你进去。”
凌千绝冲了进去,眼前一幕让他非常吃惊,满屋的血迹,还有熙玉那苍白无血色的脸……
“师姐……”
“阿凌……过来。”
隔着屏风,熙玉死死抓住凌千绝的手道:“阿凌……能不能再……再帮我画一个玉铭城的画……”
“好”
“阿凌……答应我,如果我坚持不下去了……请……请把我葬在言诺旁边……”
凌千绝没有回答,清隽眼有些泛红,却不让人看出任何要哭的表现,如今看到她这样无助,自己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咬紧牙使劲吐出几个字:“没事的……”
凌千绝起身从书房拿了纸笔,走出房门,在外面的木桌上,点起灯,叫君恒帮他磨墨。
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怎么做,他第一次这么迷茫,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帮师姐完成最后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