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玉已经痛的晕厥过去,血仍是不止,小姑娘也弄的满手的血,瘫坐床榻旁:没有帮到……恩人。”她无声地低下头去,双手抱住腿,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
“别愣着!快把她弄醒啊!”心儿见狐狸这样,可恼了,谁找来真不靠谱的产婆!
小姑娘摇了摇狐耳,泪眼朦胧,抽噎着问:“还有救吗?”
“她还没死!就有救!”
小姑娘听心儿的话,洗了洗手,拍打着熙玉的脸:“姐姐,醒醒,醒醒,别睡,就差一点了,快醒醒,就差一点了。”
熙玉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过了不久手动了下,缓缓睁开眼。
小姑娘一阵高兴:“醒了,醒了!”
心儿赶紧跑过去:“熙玉姐姐。”
“我……我看见言诺了。”说完熙玉苍白的脸露出了笑容。
“熙玉姐姐……”轻声叫道。心儿知道,言诺已经死了,这时,熙玉不过是梦到他了而已……
“言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不会的。”说完熙玉又使劲起来……
不管是什么,凌千绝、心儿,还是这个小狐狸,都已经不再是她坚持的理由,而凌言诺,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才是她的支撑点。
屋中又传来一阵阵痛苦的惨叫,凌千绝努力让自己平静,他答应师姐的,他一定要做好。
不久,屋外来了一些官兵,将草屋围着,官兵手里拿着火把,将草屋照的很亮。
秦云一晚上就将玉铭城翻了个遍,可仍不见这个白衣女子,想来便到这山上寻寻运气,派人观察一番,便知道了这个白衣女子在这儿。
秦云:“屋中那位兄台,可否让我进屋寻个人?”
“屋中并无你要寻之人,快些离开。”凌千绝很平静,继续认真画着画。
“我只是想找个额头上有个朱砂痣的女孩!”
凌千绝一愣停了下笔,将头抬起:“屋中并无此人。”
“她杀了人,我得秉公办事。”
不巧,心儿刚好从屋中出来换水,就被秦云看个正着,秦云一跃而起,想进屋强抓,凌千绝一只手握笔继续画着画,另一只手一挥,凌魂从屋中飞了出来将秦云挡了回去。
心儿一惊,这人是谁?为什么一来就冲着她。
“心儿快进屋!”
心儿愣了愣,听了凌千绝的话打了水,进了屋。
凌千绝一手又画了个符,贴在草屋门前念了个咒,草屋便被符咒的光映照着。
“师姐还在生孩子,愿谅解。”
秦云也是通情达理的人,挥了挥手,意思是收兵。
“秦大人,真的就这么走了?”
秦云笑了笑:“我说了三天。”
秦云刚一转身,屋中便传来了婴儿的啼哭,这时天刚刚亮,太阳也缓缓升起。
凌千绝一惊:“生了……”
君恒:“生了。”
秦云:“生了。”
凌千绝的画也刚刚画完,他拿起画卷就往屋里跑,凌千绝见到熙玉,她眼神空洞,随后慢慢缓过神来,望着凌千绝,露出笑容。
“师姐……辛苦你了。”
熙玉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心儿把孩子抱到熙玉面前:“她长得很像你。”
是啊,孩子很像她,但孩子那水灵的眼睛却极像凌言诺,孩子看着熙玉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眨巴着,不久就挤出了眼泪,随后又大哭起来。
熙玉见到孩子哭,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可能是母女连心吧,心儿赶紧把孩子抱开,哄着,不久孩子便睡去。
熙玉想坐起来,凌千绝便扶住她,她苦笑了下:“阿凌……师姐不行了。”
凌千绝顿了顿,摇了摇头:“不会的。”
“我不是个称职的好娘亲,不能照顾那孩子了,阿凌帮帮我好吗。”
“师姐……”
“我现在谁也不相信……就、就只相信阿凌了,阿凌帮帮我,好吗?”熙玉气息开始变的微弱。
“好。”他声音沙哑轻应了声。
“阿凌把画……画好了吗?我、想看看。”这最后一口气,还努力撑起笑脸……
凌千绝将画卷打开,他画的是玉铭城最壮丽的景象,熙玉如临其境一般:“画、画的真好。”
凌千绝知道现在熙玉现在很痛苦,可她还强撑着,她还强撑着这口气……他不想她这么辛苦。
“师姐……累了就休息吧。”
“不、不累。”说完伸手想去触碰那幅画,可是……手还没到那儿,便垂了下去。
他感叹:“师姐……如果有来生……别这么苦了。”
屋外心儿抱着孩子,睡的好好的,却又哭了起来,这哭声太揪心,是啊,这孩子跟她一样,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就要面临这样的命运……
凌千绝从屋中走出来,他抱着熙玉的尸体,脸上好像丝毫没有悲伤,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心儿,孩子哭了怎么不哄哄。”
“我、我在哄。”
“心儿姐姐,让我来吧。”小姑娘说道。
心儿把孩子递给她,她很熟练的哄着孩子,走来走去。
心儿随凌千绝来到屋子后面不远的一片木槿花林,凌千绝进去寻找着什么,最后在一座坟墓前停下。就是这里,他师兄的坟墓……
“心儿……你先走吧。”他语气低沉。
心儿点点头,她有点担心凌千绝,便藏在一棵树后。
凌千绝跪了下来,将师姐的尸身小心翼翼的放在墓前:“师兄……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师姐……一切都是我的错……”
“凌千绝为了别人总是把一些自己没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揽,自己扛不起的也往自己身上压。”君恒淡淡的说道。
君恒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心儿吓一跳:“君恒,你下次能别神出鬼没的好吗?”
君恒尴尬的笑了笑:“好吧好吧,下次不会了。”
………………
凌千绝将熙玉埋在了凌言诺的墓旁,将玉铭城的画也放在这堆新墓上,墓碑凌千绝用凌魂一个字一个字刻上去,师兄的墓碑他也换过了,全程他都不让心儿他们帮忙,倔倔的说要自己弄。
渴望拥有,也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