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人性化的设计,就是充分考虑了做为人类本身的行为习惯和特征而仿真的设计,而不是创造什么,其实我们只是学习自己而矣。
人类从古至今,看似洋洋大观,不一而足,但有着许多共性的东西,可以提取,纵贯古今,不论人种、国家,地域,站着人类的高度,有着同样的好奇心,探索求知,面对选择,正常的逻辑,形式可能多种多样,实质却是一样。
就象美国电影《英国病人》中,女伯爵在沙漠的沙丘上,抽着烟,看着浩渺的星空,对男主角说了一句听上去相当可笑的话:“我看这星星有点不整齐,我正在琢磨,怎么整理一下它们。”
似乎是一个笑话,却说出了人类的好奇心的可爱一面,甚至我相信,不至女伯爵这样看星星时有整理它们的冲动,说不定李清照也有让星空应情境和诗而动的想法呢!
面对自然界,我们因为无知而狂妄;挣扎在自己营造的小幸福圈里,却容易被大自然轻松一吹就散了架。
《终失所有》的片子里,那个独自驾着小游艇的老头,已经倾尽全力了,包括不停的修补、受伤、在海水里泡来泡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世界,小艇的倾覆;直到最后,夜里,为了让远处的灯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把唯一的救生充气船也烧掉了,他真正的尽力了,最后在沉入海底的过程中,他以为这世上最后的景色是一静一动,一轮美丽的满月,还有一轮正在燃烧的气垫船最后的火圈,然后,他正被这最后的景色所迷住,放弃了所有努力的下沉,下沉……就在这最后的时刻,打着灯光的救援小船的船底,和那一柱查找的灯光加入到这最后的风景画中,他终于死而复生了,重拾生命的勇力,奋力向上划动,在他真正的失去了一切一切的时候,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了。
我们是舍得还不够多,所以贪恋,所以挣扎,一切的不对,只是时机未到。
当心中还有无限幻想、无限欲望的时候,创造力,就仍然让我们不断向世界刷新着存在感,如果终须一死,如何不在活着的时候,尽力的灿烂,就象那个老头一样,尽力了,无愧于心了,就算是不得不死了,也是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极端的环境并未出现,我还有亲人朋友,还有可以依靠和取得支持的力量。对于所有涌来的刁难和诘问,我知道,这只是工作,这只是人生真题需解开的一道道课题而矣,放在此生的此段,是我和那些债权人之间纠葛不清的难,放在人类的长河,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最重要的,是保持健康的身体、平稳的情绪、一一处理的心态,不能因为别人的激而乱了自己的阵脚。
这样一摆正心态,我就决定再向喀什行,8个月没有过来了,我的喀什,还需要我吗?
在没有出行之前,先好好捋一遍喀什的客情:
从最初喀交会后,在山伯哥哥的介绍下,与黄总相识,再到把景闲大厦的全部驻地网工程完成,美化天线工程和室分工程纷纷落定,到后来的100万大屏竖立在喀什的街头,静等这个城市走向人们期望的那个样子,然而一切努力,都在不断被打断,不得不停滞,一直停,甚至比我们去之前,出现了一些倒退,喀什本地部分人口的纷纷外迁,来赶第一波行情的投资者抹着眼泪在大闹一场后,不得不黯然退去,留下我们这类,就是有搬不走,无法撤退的人群,还在咬牙坚持、死扛着,期待着,熬过这一阵子,再过几年,总会再好起来的吧!毕竟有国家大政方针的规划在内啊!这里可是大手笔“一带一路”中国向西出口,打破马六甲海峡封锁,拓开瓜达尔港出海口的一个历史创举啊!怎么可能被这一时的动静就吓到再也不敢前进了呢?
前期的失败,只能说是自己没有能及时进退,不懂得取舍,再加上“本来无一物,何惧损一生”的赌徒豪迈,也就把这场喀什的投资,与国家的命运,算是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了。
目前一切的僵局,并非自己不够努力,而是有许多自己所无法掌握的因素。并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其他行业的人,也都在苦撑着度日,期待着光明到来的那一天。
但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好处。
作为一个民营企业,自己可以尽快地调整公司的走向,业务范围什么的,都可以根据目前的状况,及时调头,一条路走不通,马上换另一条试试。
款姐最爱打的比方就是:“你看这蜜蜂和苍蝇吧,都是昆虫,但是同样把一个玻璃瓶子罩住它们时,口在下面,那个蜜蜂呢,就一股脑儿的只想着阳光,永远突破不了这层玻璃;而苍蝇不管,一通乱飞乱撞,最后就能找到出口,飞出去了。虽然我们都知道蜜蜂是好的,益虫,人人爱它,可是有些时候,不就得向那只苍蝇多学一点吗?人家再恶心,可也是能给自己打出一条活路来的。”
我明白:款姐说的那只头脑只有一根筋的傻“蜜蜂”就是我,而她希望我在特殊的时期,能放下面子,就当一次“苍蝇”,就能找到活路。就比方说,她觉得我可以在自己生意不好的时候,就干脆放下,再重回职场,去找一个好点的工作,打一份工,有什么不好的呢?将来有钱了,还一样可以再重新开始自己的小事业的,不要那么执著。
但是,我也常想姜文电影中的名话:“想站着把钱挣喽!”
苟且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这也许就是书读多了的害处,不是和世界较劲,而是和自己,觉得自己不是自己想要的最满意的样子,就拼命向自己挖潜。
喀什目前的萧条,其实是人心的难安。
如果大家能够彻底放下心来,对前景有希望,投资商不会走;本地人不会走;热钱,也不会走。
刚才想起的那个瓜达尔港的建设,第一个就抢了新加坡的饭碗,而正是他们明确清楚了喀什的意义,就特别向位于东城的规划中的“双子塔”进行了政府性的投资,希望在陆上的新口岸地,也占有先机。毕竟在做国际间最牛的“收费站”这方面,他们是有着深厚经验的。
而款姐介绍的新加坡国籍的东北人黄志,可谓在喀什投资过千万,也是相当了不得的了:上次带着阿总,去赴黄总在疏勒县一处千亩香妃园的红酒驼奶聚会的时候,就看到了他的投资手笔,其实那只是他投资的一小部分,而另设一个专门利用当地的肉类副产品牛羊骨头为原料进行骨胶元医用胶囊的工厂,才是他的更大手笔所在。
记得那个地方相当不好找,是黄总派车在前面引导,从喀什到疏勒县的主干道的某处向西一拐后,就去到了另一处更窄的田间两车道辅路走了好久,才到达的。那一望无际的田园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香妃起舞的雕塑;而园中唯一的最高的一座建筑,3层小楼,就是黄总请客的地点了。
他站在二楼阳台上远远地眺望着我们的车子过来,然后就非常开心地下楼迎接。
其实,是因为他在电话中的口音和张京京一模一样,见到他,就倍感亲切。
那天同桌的其他几位,也都是生物制品领域的专家,他们是专门研发骆驼肉、骆驼奶等相关的系列产品的。
不管是骨胶医用胶囊生产,还是这个盯着骆驼挖金子的产业,都属于生物环保领域的科技,在当地,的确是没有这方面的科技力量。
当然,那天印象最深刻的是那红酒,彻底把我给灌翻了。
闹腾到后半夜,现在想来,还真是有准备,我请阿总当司机带我过去赴宴,还真是带对了。后来他说,把我送回酒店,还一直在闹腾个不停,状态应该是上次在和田策勒的那次差不多吧,不过,这次,没动手,就自个儿和自个儿搞不自在。
在喀什、和田这类地方的宴请,尤其是去到某处“地主”的新居去“练”的时候,那环境总给人一种挺奇怪的感觉:这个楼,是从现代生活中,凭空穿越硬嫁接到那原始的戈壁或田野上去的。
进到楼里,钢筋水泥;出到楼外,原始路面,一切如千百年来的平常模样,就好象是,我们每去一处,就把自己以为最好的建筑物,这钢筋水泥的盒子搬去哪里,然后从里面看着外面的风景,得意洋洋;而外面路过的羊羊,也主要忙着吃自己的草,偶然抬起头来,好奇地观察一下这栋奇怪的“大盒子”———它们不知道,大盒子里面的人,正在用着各种法子,琢磨着这些“羊羊羊”怎么做才更好吃:是放孜然多些呢,还是多撒点辣子面,还有盐,烤几分钟更好,煮着还是烤着,插架子上,还是烤签上……
现如今,听款姐说,黄总也坚持不住了,他的厂子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收益,可是投资巨大,根本走不了,于是他留下了一个合伙人,自己又跑去“一带一路”的另一个节点:马来西亚去投资环保类的污水处理等其他产业去了。
因为款姐所说的打工之路,这也是一条,她说,要是能帮他打理这个在疏勒县的工厂,一年也有不下十万的收入呢,想让我去争取争取。
建议虽好,可是这个行业,就更让我无法说任何意见了:完全陌生,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