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是你们口中,危害三界的存在,那你们告诉我,他的伤口为什么不会自己愈合?”
变脸成宫司屿的白斐然,见自己手心被划出血痕,那钻心的痛,他却浑然不觉,眉头都未皱一下。
只是见纪由乃捏着自己的掌心,有些不习惯的缩了下手。
紧接着,又犹豫的深看了一眼站在姬如尘身边的流云,生怕他会误会,可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样貌,完全是自家少爷,而流云,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拥有一头火红短寸头发,张扬英俊,高大威武无比的督查缉拿总司长阎烈居高临下,毫不动容,似冷血无情,无动于衷的望着眼前“宫司屿”的掌心,无法愈合的伤口,以及流血不止的情形,冷冷嗤笑:
“自封灵力,阻碍伤口愈合,这等小把戏,放眼三界管理局之中,哪个术士不会?纪由乃,你身为冥界阴阳官,可知阻碍总局抓人,妨碍我等公务,是何等重罪?”
闻言,绝美小脸上噙着浅浅柔和淡笑的纪由乃,渐渐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她先兵后礼,可偏偏似乎这些来自三界治安管理总局的人自视甚高,倨傲至极,不和她讲道理。
那么,她似乎也就没有和蔼可亲的必要了。
打算采取强硬手段的纪由乃,不再退让一步,说话也不再客气,敛去眼底笑光,暗夜下,那张白瓷般过度白皙的绝美脸庞上,浸满冰霜毒冷,微微上翘的杏眸冷冷微眯,一股无形的气势,不知不觉间自她身上散发而出,瞬间就压制了面前的阎烈。
“哦?我妨碍你们执行公务就是重罪了?”纪由乃不屑轻哼,先是替变成宫司屿的白斐然将手掌心的血止住,而后斜眼瞥向阎烈,“我刚才问你们什么来着?身为三界治安管理局成员,若是平白无故伤害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肉体凡胎普通人,该怎么罚?你们这位高高在上的副局长,也回答了,革除职务,按照伤害程度,处以鞭刑、焚刑、监禁,或斩首!我若妨碍你们,大不了就是一顿惩戒鞭刑罢了,你们若伤及无辜,冤枉了好人,那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吧?”
纪由乃环顾四周,精致绝美的小脸紧绷严肃,见周围数以百计的人被她的黑笛定身在原地,无法动弹,她妖娆讥笑,又道。
“何不如你们就在这验明他是否真的是你们所谓的极度危险人物?若不是,你们立刻离开我家,若是,人带走!我绝不反抗!你们人多势众,我也讨不得半点优势,只是建议你们再好好看看,以免被冠上一个肆意伤害人界普通人的斩首重罪,阁下觉得呢?”
阎烈垂眸,拧眉思忖了一阵,正当他抬起头,打算开口回复之际,他的肩膀,却突然被人从后拍了一下,蓦然回眸,原来是三界总局副局长灵殇。
他方才无故和两名来自神界的风雷之神去一边窃窃私语了片刻,这会儿才回来。
“少帅?”
“你退下。”
衣袂飘扬,身披雪白圣洁的三界总局长袍,戴着白色的手套,左手握着佩剑的剑柄,灵殇很高,身形俊拔修长,完美至极,深紫色的瞳孔闪烁着淡冷如冰霜的寒芒,话音没有一丝温度。
一瞬,灵殇和纪由乃四目相对,两人迷人的瞳孔,都映出了对方的模样。
七分相似的五官,一模一样的泪痣。
纪由乃是勾魂妖娆,微微上翘的杏眸。
而灵殇却是内眼角内勾,外眼角上翘,冰冷缥缈,目空一切的狐狸眸。
灵殇的五官更有棱角,宛若刀削。
而纪由乃的五官更像是精雕玉琢的美玉,完美的毫无瑕疵。
要说这两个人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恐怕见到他们脸的人,都不会相信时间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突然,灵殇月牙白的修长手指,指骨分明,缓缓朝纪由乃的小脸伸去,轻触上了她微凉白嫩的脸颊,慢慢下滑,辗转至细嫩的天鹅颈,倏地青筋暴起,狠掐住了纪由乃的脖子,紫眸无温,狠意尽显。
“我不喜欢看到有人的脸和我长得相像,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为此,我感到耻辱。”灵殇厌恶的看着纪由乃,冷冷幽幽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小小阴阳官,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感觉到自己脖子被人掐住,纪由乃心底生怒,憋住气,眸光毒冷,毫不畏惧。
灵殇?
她突然想起,上次在鬼市拍卖会上,遇到的神帝之女百花之神,也姓灵,而数千年之前,灵诡作为神帝之女,也姓灵。
那么这个灵殇,恐怕……
纪由乃心底隐隐有了几分明了,因为脑海中属于灵诡的记忆里,对神界没有任何好印象,所以,她看灵殇的目光,更加透着满满的嫌弃和厌恶,不比灵殇少。
就在这时,憋气不呼吸的她,虽被掐住脖子,可四肢却是灵活的。
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她扬起手,“啪”一声狠狠赏了灵殇一巴掌,更娇喝怒骂:“老娘金贵的脸也是你能摸的?”
落下一巴掌的瞬间,纪由乃抬起一脚,踹向灵殇胸口,然后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扼住她脖子的手松开,灵殇紫眸异常阴冷,似欲要出手,可就在这时,姬如尘和流云一左一右,和纪由乃默契万分,上前架住了灵殇。
“兄弟,不能打女人,这不是好男人的作为,懂吗?”
姬如尘魅眼如丝,妖媚道。
“小乃有时候脑子不太行,你别介意,万事好商量。”
姬如尘和流云合力牵制住灵殇,让他无法动弹。
而纪由乃,更绝。
直接脱下了自己的鞋子,走到灵殇面前,将自己的鞋,塞进了他手里。
“喏,拿着把,我不配替你提鞋,你有资格帮我拿鞋。”
一旁,来自神界分局的风神寒湘君和雷神雷霆见即,捂眼,不敢看,似觉灵殇会暴怒。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神帝最宠爱的小儿子,早就被惯坏了,哪可能受得了这种气,更何况他年轻有为,灵力滔天,位高权重,万人敬仰。
可事情似乎并没有朝他们所想的那样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