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虚皱着眉道:“只是!只是!”正只着只着,山坡下响起了一声响亮但又不失温雅的叫声:“云儿!云儿!你在这里吗?”
刚刚还过来凑热闹的千云竹,浑身一颤,众人还未弄清怎么回事的时候,千云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方丝帕,并以风一样的速度躲在一棵老松树下。
青虚无奈地摇了摇头!杨越好与周庸面面相觑。
不一会,山坡另一边就转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来,正是翠竹山庄的庄主胡俊彦。
只见他满头大汗,背上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可当他见到青虚时,原本焦虑的眼里拼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来。
他擦擦额头的汗水,拱手向他们行礼,道:“原来师兄在此,那么想必云儿也就在附近了。”
青虚此时正好捆完袁明晋,连忙还礼,抬头时向千云竹躲藏的松树不经意地望了一眼道:“未曾见过师妹!”
胡俊彦回意道:“哦!”
说完便假装不在意的四处张望,脚下却迈得老大一步,朝着千云竹的方向走去。
千云竹忽的从松树后走出来,嘴里念道:“好你个青虚,嘴里一套,暗里一套,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我的尴尬时候你最想看!”
胡俊彦一见,满脸欢喜的迎了上去,张嘴正要说些什么来,却听得千云竹说道:“别过来,转过身去。”
胡俊彦立刻听话的转过身去,嗓音带着急切道:“行!行!我只求云儿你别走了!”
千云竹不说话,眼角处的丝帕却慢慢濡湿了一片。
胡俊彦背着她,见她未作任何回答,心里更急了道:“云儿!云儿!你又走了?”说完忍不住就要扭头向后看。
“别看!”背后传来一声断喝。
胡俊彦无奈的但终于放松了,卡在那里!
青虚不忍道:“师妹你这是何苦呢?”
“你不懂!”千云竹话音刚落。
胡俊彦抢答道:“我懂!云儿!可你又懂不懂我啊!”
“我不懂!”
“你不懂,我告诉你,不管云儿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从未……”
“我不听!我不听!”说到后面竟是低低的抽泣声。
杨越好不觉为之动容。
青虚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其实上次见你,就想把师父的解药给你,不过当时师弟情况不好而你又走得过急了些!”
些字刚落地,千云竹已停到他的跟前,眼巴巴的看着他:“真的!”
表情苦笑的青虚道:“千云竹啊千云竹,情绪变化犹如一千种云的变化一样快!”
千云竹真诚的点点头!正接过青虚递过来的一个小瓷瓶,谁知青虚半途上又反手缩了回去道:“早晚一次,一次一粒。”
千云竹再次乖巧地点点头!拿到手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在手心,一粒赤红色的小药丸在阳光泛着红光。“师兄!这药真的能解我的锁心咒。”
“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千云竹的手颤抖着,药丸就在她的手上跳起舞来。
胡俊彦扶着她说:“云儿!你先吃一粒试试!”
“是呵!我试试!”
日头慢慢西斜,半日,千云竹终于取下脸上丝帕,众人眼中一亮!麻子隐去,虽说还有一个一个的痘痕,相比于刚刚那粗糙得像菠萝丁一样的脸颜,顺眼多了。
可!细看之下总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气,少了一份正气!
胡俊彦几欲含泪,嗓音沙沙道:“云儿!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千云竹报以一笑,含着泪痕的真心实意的一笑。
青虚淡淡地道:“师妹!师父说‘一念烦恼,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他老人家让我告诉你谨记本派的终旨,不可心生邪见,以免走火入魔。”
千云竹正色道:“谨遵师父教诲,想当初师父也是怕我走火入魔才给我落的锁心咒。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人生不过百年戏,何况我早已四十四,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师兄保重!”转身对胡俊彦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