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周在哪?”
晚秋没忘记自己的使命,她狠下心不去看花意浓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她怕看了会狠不下心。
晚秋回想当年还在玉山之时,她约莫才十岁,花意浓是她爹捡回来的小姑娘,比她小两岁。她走哪儿小意浓就跟到哪儿,嘴里还姐姐姐姐的叫着。
她每次被爹爹训斥了,意浓都会拿着她最爱吃的酥油糖哄她开心,她一看到意浓那张可爱的小脸瞬间就不气了。
可惜,她终究还是离开了玉山,离开了小意浓。
想起往事,晚秋有太多的感怀,不过她现在是晚秋,并非余雪晴,就算再多感怀,也不可能再变成余雪晴了。
花意浓咬着嘴唇有些挫败,她原以为姐姐会再叫她一声意浓的。
“来人!把范周带来。”
她大声吩咐着外面的人,区区一个范周,又怎敌得上她的雪晴姐姐。
“姐姐,我想知道你离开玉山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你会离开玉山?明明那里才是你的家啊!义母因为你的不辞而别,整日都郁郁寡欢,现在更是卧床不起,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姐姐,亲口问一句为什么。”
晚秋脸朝天,想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她怕忍不住。
“你不必再说了,我并不是余雪晴,她的事情与我何干?”
晚秋咬着嘴唇,说出了这番狠心的话来。
花意浓还想说什么,被敲门声打断了。
“妈妈,范周带到了。”
“进来吧。”
门一打开,范周就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他低着头,谄媚到,“妈妈找小人有什么事吗?小人刚驯服了那个不听话的丫头,她这下彻底老实了!”
他邀功似的,脸上写满了坏水。
“人给你带到了,你带他走吧。”
花意浓似乎很累,她摆了摆手,让晚秋直接把人带走。
晚秋点头,随手就抓过范周的领子,将他直接提了起来。
范周懵了,这是什么意思?那个抓他的人,身上一股杀气,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小人没做错什么啊!”
他挣扎着想挣脱晚秋的控制,可惜他只是普通人,哪里是晚秋的对手。
晚秋瞪了他一眼,范周就更害怕了。
他直接吓得尿了裤子,一股子尿骚味在花意浓的房间传来,花意浓皱眉,她眼里的杀意是比晚秋还要来得高。
“妈妈,妈妈救救小人吧!小人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妈妈的!求求你了!”
范周哭天喊地,可惜花意浓根本就不想理他,要不是晚秋要的是活人,她直接会杀了这个弄脏自己屋子的人。
“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范周还是反抗,晚秋把他打晕了,像提小鸡一样提着他。
“谢了。”
她对花意浓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说完提着范周出去了。
时希等了晚秋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跳上了马车。
“人抓到了?”
没有人回答她,时希便知道外面的人并非晚秋了,她也无惧,直接挑开车帘一探究竟。
映入眼帘的便是安晔那张邪魅狂狷的俊脸,他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昭和郡主,别来无恙。”
“臣女见过二皇子殿下!”
时希不卑不亢的行礼,她也在思考为何安晔会在这里,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安晔笑到,“没想到昭和郡主竟然也会到这种地方来,本王今日倒长了见识。”
他并非打趣,而是在说时希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时希头皮紧绷,安晔果然还是察觉了么?
“殿下说笑了,臣女不过是路过此地,听说此处的桂花酿挺不错的,想着买一点给父亲尝尝,便托婢女去买了。”
刚好这里挨着寻香阁有一家名叫仙酿坊的酒庄,时希不慌不忙说着这么一段说辞。
“原来如此。郡主说过相逢即是缘,想必今日本王与郡主是极有缘的,不如本王请郡主去临江阁坐坐?”
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时希知道,自己是非走这一趟不可了。
“还请殿下派人在这里等候我的婢女一下,不然等她买酒出来,寻不着臣女。”
时希淡定的说着,安晔自是不会拒绝,派了两个随从在原地等候。
临江阁顾名思义,是修建在江上的一做酒楼,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普通人家是根本进不去的。
安晔带她直接上了三楼,江面一览无余,甚至半个盛京都在眼界之内,凭栏远眺的感觉倒是不错。
安晔给她倒了一杯茶,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世人单知道昭和郡主貌比天仙,才华横溢,却不知郡主也是个权谋高手。”
时希捏了捏杯子,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殿下说笑了,臣女不过是闺阁少女,才貌也好,谋略也好,臣女一样都不敢自居其上。所说谋略,大抵便是与臣女使了小计谋问我娘多要了一些月钱。”
时希打着哈哈,反正她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这个安晔分明就是在怀疑她,她又岂能往上撞。
安晔温怒,时希油盐不进,他十分挫败。
“昭和郡主!我想你应该知道本王说的是什么,就算你再聪明过人也会留下证据。”
时希依旧不理他,随他怎么说,她只需要咬死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