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同叶家的关系,可以说是亲密无间了,宋家夫人待时希也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他们在静安寺上了香,宋家老太君还要在静安寺住上几日,静安寺乃清修之地,没有盛京那么的嘈杂。
索性他们一行人也就陪着老太君一起,在静安寺小住几日。
“希儿,我们去求个签吧,我这些日子总是觉得心中烦杂,晚上觉也睡不好,想着不能让母亲担心,我便一直没说。”
宋子忆拉着她在静安寺的竹林散步,她犹豫了片刻才对时希说了实话。
时希惊讶的看着她,她也太大意了,心中烦忧就要早些说出来,她倒好,一直憋在心里,要是她们没有到静安寺烧香,她岂不是得忧思成疾?
“嫂子,是因为我哥哥吗?你别怕,要是我哥惹你生气了,娘也不会放过他的。”
时希安抚着她,她以为是叶文琛惹宋子忆生气了,她心中才有怨结。
宋子忆猛摇头,她着急的为叶文琛解释,“不是文琛的原因,是我自己,我就是觉得心里特别乱,想着去找大师求个签,看看吉凶,也好安安心。”
时希便明了了,她也不再说什么,轻轻点头,扶着宋子忆去了静安寺大殿求签。
求签的人很多,多是像宋子忆一样挺着肚子的妇人,还有未及笄的少女。
宋子忆也拿到了一支签,奇怪的是签上什么注释也没有。
她细长的柳叶眉轻蹙,似乎是很不满这支签。
时希拿过签,她四下翻看了这支怪异的签,也看不明白这支签的意思。
“嫂子你别急,先解签吧,听听大师怎么说的。”
宋子忆也只好点头,不过她是独自一人去解签的,她是怕要是真的是不好的,被时希听到了,她们肯定会担心的。
时希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
百无聊赖的时希环顾着四周的佛像,她觉得有一种亲切感,在这里她能感受到佛光照耀的温暖。
“姑娘,敢问这支珠钗可是姑娘的?”
时希回头,一个丰神俊朗的华服公子正对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支宝蓝珠钗,正是时希的。
她对这支珠钗的映像很深刻,因为是她爹从岳阳回来给她带的,据说上面的宝石还是从西域带回来的。
时希微微福身,“正是。多谢公子拾得,这珠钗对小女子很重要。”
时希谢过那位公子后,想要拿回珠钗,那位公子倒也正直,直接把珠钗交到了时希的手上。
她向那公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就要去找宋子忆。
“姑娘,请留步。敢问姑娘芳名?在下看姑娘面熟得很,好像见过,却又实在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
他还是笑意盈盈,说的话倒也不似作假,时希对他的映像还是挺不错的。
她微微一笑,“公子不必介怀,世上有太多的似曾相识了,有缘的话自会重逢。”
说完她就踏着莲步远去了,宋子忆已经解完签,正在向她招手。
“有意思。”
华服公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他身旁的侍卫突然开口,“公子,那位姑娘正是定国大将军之女,叶时希,也是皇上亲封的昭和郡主。她和太子有婚约……”
“沈义,你多言了。”
华服公子打断了他的介绍,一脸的阴沉,他很不满侍卫沈义的多言。
沈义噤声,是他失言了。
“你去查查皇兄最近有什么动静,切记,勿打草惊蛇!”
他正是当朝二皇子安晔,小太子安恒五岁。
安晔和安恒不同,他善于用计谋,在文采方面也是成绩斐然,甚至朝中支持他的声音盖过了太子安恒。
安晔细心狡诈,安恒跟他相比,前者像一只矫健的雄鹰,后者就是狡猾的狐狸。
宋子忆手中紧握着无字签,能看出她的不安。
“大师怎么说的?”
她轻咬着嘴唇,略有些挣扎才开口。
“大师说,此签没有释意,我当是好,它便是上上签,我当它不好,它便也是下下签。希儿,我这心中无论怎样也静不下来。”
听到这儿,时希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柔声安抚宋子忆,“你别忧心了,大师也说了,你当它是好,它便是极好的。放宽心罢,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们二人回去,倒也没再瞒着叶夫人,让她知晓了。
叶夫人失笑,怕是自家儿媳妇多想了,她连着几天都带着宋子忆去听了了空大师讲佛法,宋子忆的心也逐渐静下来了,不再那么烦躁了。
这静安寺一行,倒也是有收获。